露生听了丫丫这个战术,忍不住也想笑。
窗外是阴天,窗内便很暗,可是露生并不感觉凄清,因为丫丫有张丰满红润的小苹果脸,容光焕发,总有笑意。
有时候,他一个人坐在窗前翻书,隔着一道帘子,丫丫坐在外间做针线活。
那时候他不念仇恨,不想前途,什么都不管了,单是静,单是坐。
然而丝毫不寂寞,因为在一帘之外,有少女的针线穿过绸缎、棉布,拉扯出极细微极轻的哧哧声。
那声音因为带着人气,所以比风声水声更温馨、更暖人。
那个时候,他觉着真好,周遭的一切都好,真想总是这样好,一直好到天荒地老。
&ldo;哎。
&rdo;他毫无预兆地又开了口,&ldo;时间过得真快。
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你还是个小毛丫头。
&rdo;丫丫慢慢地抬眼望向了他,睫毛有点颤。
露生继续说道:&ldo;我现在还记得你那时候的模样,可是再过几十年,我怕我就要忘记了。
&rdo;丫丫小声答道:&ldo;忘不了的。
我婶婶说,小时候的事情,记得最清楚,到老也忘不掉。
&rdo;露生微笑说道:&ldo;应该弄个照相匣子,把咱们现在的模样都拍下来。
等到将来老了,拿出照片瞧瞧,多有意思。
&rdo;丫丫低头也笑了,&ldo;老了……咱们还能在一起看照片吗?&rdo;露生也微微垂了头,一字一句地回答:&ldo;我希望能。
&rdo;丫丫沉默了片刻,心里还有话说,可是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大哥哥不是胡说八道的人,对她尤其言出必行,吐口唾沫都是个钉子。
她想自己或许不必再拿话试探、敲打他了,说得太透彻了,反倒要不好意思。
只要自己知道他的心意,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就够了。
思及至此,她悄悄地又溜了露生一眼,一眼过后,心花怒放,心满意足。
天黑之时,龙相平安地回来了,腰间的手枪并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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