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知道自己这回是真闯出了大祸。
因为活到这么大,第一次见识慈眉善目的徐参谋长发脾气。
看来,龙相这回真是对得起自己了。
大概为了对得起自己,他把自己的前程都押上了‐‐这么一个皇帝迷,肯为自己赌前程,实在是够意思了。
想到这里,他握着龙相的肩膀把人扳向自己,随即张开双臂搂住了他。
巴掌从他的后脑勺一路向下滑到后背,最后露生嗅着他短发中发散出的潮热汗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龙相哧哧地笑,嘿嘿地笑,格格地笑,笑得浑身肉颤。
露生很平静地听他笑,知道他这是高兴了。
他的喜怒哀乐全是失控的,他高兴了,就要笑。
龙相笑了好一会儿,客厅里静悄悄的,只他一个人津津有味地笑。
及至笑出了一头大汗,他渐渐地不笑了。
推开露生,歪着脑袋,他微微蹙起两道眉毛,做了个很天真的困惑表情。
困惑了能有几秒钟,他毫无预兆地开了口,&ldo;愣着干什么?不是去天津吗?走哇!
丫丫多穿点儿,夜里冷。
&rdo;丫丫答应一声,咚咚咚地跑回楼上,不出片刻的工夫,她换了一身长袖旗袍,又咚咚咚地跑了下来。
楼内的闲杂人等龙相不管,龙相只带着露生和丫丫往外走‐‐他在前,露生和丫丫在后。
露生看了丫丫一眼,见她的确是没有冷的可能,便把出门时随手从衣帽架上摘下的大衣抖开,向前披上了龙相的肩膀。
龙相没反应,只抬手一拢大衣前襟,随即弯腰低头先钻进了汽车。
汽车在大队摩托兵的护卫下驶出帅府大门。
露生透过车窗向外望,发现城内的情形果然不对了。
他人在车中坐,却已经嗅到了空气中的硝烟味道。
汽车把他们送进了火车站内,跟着龙相上了月台,露生看到铁轨上停着一辆有门无窗的钢铁怪物。
根据常识,他知道这叫装甲列车,扛得住机枪扫射与炮轰。
黑压压的士兵分列两路,用人墙夹出一条通往车门的道路。
龙相微微低着头,一阵风似的向前疾行,露生让丫丫走到自己前头,自己殿后紧跟着她。
龙相这几步路走得颇有气势,黯淡的电灯光下,他头发乱了,显出了脑袋上两个小小的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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