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疏找的这个扶栏位置视角极好后面又靠着旁的栏杆,正巧坐的舒坦又能听得一个好戏文,演的该当是《牡丹劫》,他从前好像在哪里听过,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衣衫褴褛病的意识模糊的孩子趴在母亲柔弱的肩头画面,母亲似乎在和旁人央求着什么,他耳中却是传来那唱词,“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
,猛地一惊却是现实中的唱词接上了那上一句。
只听台上人悠悠唱来,道是,“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忆前尘。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一滴热泪不知何时自眼角滴落在手背,烫的人心颤。
方才模模糊糊瞧见在人海中消失的那个身影猛然与现实重合,少年仰头含笑看着他,这眼神那般的纯澈,这集市人群喧嚣,偏这双眼宁静的仿佛只容得下他一人。
所幸隔着薄纱他瞧不清他的模样,他伸手握住少年伸来的手,他的星辰再一次在黑夜中升起,是那纯澈目光给他力量走出牢笼,也是他的救赎亲手重建了他人生的光明。
“怎么了?”
赵疏下意识的要掀帘子瞧他,帘子却被温姜拉住了,里头的人摇了摇头。
赵疏了然的笑道,“该不是听《锁麟囊》听哭了吧?”
又想起前日他嘴贱说他怕黑时候他的表情,赵疏冠冕堂皇的清了清喉咙,只听他笑道,“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原是喜剧。”
却不知怎得眼角的泪却是不住的下滑,他想,就这样一直这样下去多好,再自欺欺人的醉上几日吧。
那手指轻轻的在他掌心写道,“东西都安置好了吗?”
“对啊,我让他们就先回去了,”
少年笑道,“劳苦伤身,你也忙了这么多日了,再说了本来军中便有一些军医,你不过是暂时留驻在这里的,要是来的时候好好的,去的时候又病倒了那该如何是好?我可是奉命带你出来逛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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