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赵锦程的哥哥。”
黄义铖这样对他开头。
“我是很后来才知道他。
他比我大了十多岁,我上高中,他已经工作了,在鱼市上班。
你知道吧。
打鱼人三四点钟去赶海,将新鲜打捞的水产分类,送到市场去卖;大概八点钟收摊,挣得是辛苦钱。
赵德阳当时就在鱼市,不赶海,他只负责卖鱼。”
李兆赫试图想象赵德阳卖鱼的样子,但他想不出来。
在他印象里,卖鱼人全都是一个样子,穿着深色衣服,高筒皮靴,脸色黝黑,双手粗糙。
而赵德阳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
黄义铖沉默了一会儿,又啜饮了一些红酒,才说:“他弟弟死了,我才第一次见到他。”
那个憨头犟脑的人栩栩如生地浮现在十几年前的盛夏里。
蝉鸣无休无止,赵德阳穿着蓝布衣服,在校长门口不断打转,愣头愣脑,和他的目光数次相接。
“出事当时,他不找我,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他找的是校长。
当时快高考了,我家也主要长辈出面,没让我直接参与,我后来才知道解决方式。
学校把这件事定性为学生压力太大,学校疏导不到位导致的悲剧。
人道主义赔偿他几十万,他拿了钱,不许再闹事,比如上|访,或者找校长。
一般都是这么处理的。
我还以为这件事就此完结,没想到我本科快毕业,回白溪去看爷爷,就遇到了他。”
在山路上,他被赵德阳拦住。
拿了赔偿款的赵德阳不再是以前的卖鱼强了。
衣服整洁,人也白净,但他并没因此变得好看。
相反,赤日炎炎,黄义铖硬是吓得倒退了一步。
面前站着的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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