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康又道,“喜喜,听说……你将春华许配给先前给她赶车的车夫了?还给了间小铺子给她开店?”
殷氏瞧了他一眼,“怎么,你怕我把她吃了?”
柳定康笑笑,“是怕来着。”
殷氏收了眼神,说道,“不过是个苦命的女人,又没了儿子……你倒是瞧不出那车夫是喜欢她的,又是个老实人。”
她笑得轻蔑,“而且,再让她待在外宅,难道要看着你又去找她?”
“怎么会……”
柳定康握了她的手,说道,“为夫发誓,再不会做这种混账事。”
殷氏抽了手,淡声,“盖棺方能定论,这之前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你们男人……德性……”
柳定康笑笑,也不管她信不信,自己是这么决定了。
少年夫妻,只愿老来伴。
&&&&&转眼已是二月,书院又办牵钩大赛。
柳雁这回可吃了个大亏,完全拖了后腿,还没使劲就听见鸟哨声,宣判她们输了。
旁人是不介意,唯有她懊恼,冲薛院士说道,“不公!
不公!”
薛院士朗声大笑,“这可是当年你定的规矩,只能怪你力气没有跟着一跃而上,怨不得旁人。”
柳雁哼声,好在同窗不怪责,这才没再辨什么。
傍晚回到家中,还觉得胳膊有些酸,刚进门管家就说道,“四太太要生了。”
“不是说下个月才生么?”
“是呀,早了一个月,那边方才乱作一团,四爷也快急疯了。”
柳雁担心四婶,忙往那边跑,管嬷嬷拦都拦不住。
她气喘吁吁跑到那边,只见四叔抱头蹲在地上,像空中落叶抖个不停,忙大声叫他。
柳定泽抬头看去,脸色发白,“雁雁……雁雁……”
说着,已像个孩童拽住她的手,哭道,“你婶婶要死了,她要死了。
可是我娘不许我进去,二嫂三嫂都不许我进去。
怎么办,你婶婶死了我怎么办?”
柳雁听见房里已经传来四婶痛苦的喊叫声,也吓了一跳,忍着恐惧说道,“四叔不急,这是要生小小人了,很快就生下来了,当初三婶婶生十弟的时候也这样呀,你忘了吗?”
“不要小小人,丢掉,丢掉!”
柳定泽仍抖个不停,后悔为什么不早点丢掉那小小人。
只是听见方青的痛叫声,就内疚得要死了。
他起身又要往那边冲,常六早已让人拦住,气得他胡乱抓人,将下人的脸都抓破了。
柳雁也捂住耳朵,不敢再听。
生孩子真那么痛苦么?柳定泽打不过他们,最后又抱头蹲回地上,这回只见雁侄女也跟自己一块蹲,更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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