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刘秀芳这里时,已经过了十几手,此时早就家家闭户。
街上没了往来拜年串门的人,年味儿都少了许多。
消息一传来,家里的三人再不敢想出门了,对这小破县城印象更是直接到了谷底。
“小华,回家吧。”
老太太苦口婆心,“你愿意剪头发,我们就回家开一家发廊。”
“我不回,这里挺好的。”
华哥本是带着他爸去自己的小房子那里睡的,消息过来父子二人拎着行李回了店里打地铺。
平房水泥地打地铺不好睡,父母姐弟干脆围着炉子夜话。
说来说去,无非让他携着妻儿回家。
“我算上门女婿,你们说了不算。”
华哥多少绝情了点,“说了算的躺地底下了,你们也喊不出来。”
“有你这么说话得么?”
老爷子忿忿。
“别把孩子吵醒了。”
老太太叹气。
一家子的和谐,一提某些事就崩。
“不回就不回吧,”
老太太从兜里掏出手帕,里面是个麒麟送子的银锁,“你明天给找个盒子,我好拿给孩子他妈,不值多少钱,就是个念想。”
人老了,两天两夜的火车还能坐上几回。
人老了,就要服老,她怕这次一回去,就再无相见之日。
“等孩子大些,你带着他们母子回去看我们一眼就行。”
老太太说得自己先掉了泪。
有些人怕软不怕硬,软软乎乎一来,人立马想认输。
“我……”
华哥没敢应,假的终归是假的,他本还想等几年说句离了就结了这事的,虽说到时候他成了离婚男,但起码能安生几年。
华哥看着父母和已经白了鬓角的大姐,“我尽量回。”
“唉~”
大姐叹了口气,“你成家了,再别贪玩,多想想孩子。”
华哥就知道这事儿没个尽头,“我知道了,不就是活成你们心里的男人样嘛!”
“那有什么不对?那是天经地义。”
老爷子倒是没生气,气死自己不值当。
“对对对,天经地义。”
华哥也不再争。
一家人的话传到刘秀芳的耳朵里,她可不是故意吃瓜,夜太静了,除了某些时间点里的鞭炮声,就是这一家人的低语。
“饭菜要热热吃些么?”
刘秀芳趁着他们聊天的空档,拎着热水敲了门。
……
时间总显得不够用。
新年的第一天,银锁挂在壮壮脖子上,小铃铛轻轻地响。
壮壮小嘴咯咯咯乐,偶尔蹦出字来,几个人围着也跟着乐。
孩子像妈,反正不像华哥。
一家子人的确没看出像爸的地方,可儿子像妈也没毛病。
看着儿子和孙子亲亲密密,没人再去怀疑什么。
种是不会随便认的,他们这样认为。
人活在固有的思想里,就显得单纯。
也是,俩骗子演得太真,真真的结婚证,真真的户口本。
从有婚礼就是真结婚的年头过来的人,许多结婚证都比孩子的年纪小。
他们对这些没什么异议。
也或许一开始在心里曾有过怀疑,才千里奔赴而来。
但心最后还是站在了最优的选项那边,并坚定不移的进行了自我洗脑。
毕竟,你我他她,谁都想活在最优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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