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止一次跟母亲打听妹妹的qg况,但是母亲很严厉地斥责我说:&ldo;你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现在是在外国,上流社会,而她……&rdo;后面的话母亲没有说出来,表qg透着尖酸和轻蔑,我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太明白了,母亲一生都在致力于融入所谓的高贵的上流社会。
而且她也做到了,她觉得我国内那个妹妹根本就是个下等人,不配跟我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可恶的母亲!
但是有什么办法,母亲就是这样一个极度虚荣和冷酷的人。
就我所知道的,在爸爸之前,她还结过一次婚,是在国内结的,据说是个老头,到意大利没两年就把人家踢了,嫁给了爸爸。
当然,我的这个当医生的爸爸也不是亲生爸爸,但是我爱他,他也爱我,这个世上除了jan,只有他那么爱过我。
从小,爸爸就宠我,每当妈妈bi我学琴,bi我跳舞,bi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qg时,总是爸爸出面帮我说话,求qg。
妈妈很在意爸爸的态度,所以有爸爸的时候,我多半是轻松快活的。
在我有限的童年记忆中,爸爸永远是那么的温和,对他的病人是如此,对他的宝贝女儿也是,每天下班回家,他人都还没进来,就在院子里喊着我的ru名:&ldo;小葵,宝贝,爹地回来啦!
&rdo;后来我才知道,爸爸在跟妈妈结婚前有过一次婚姻,而且也有一个女儿,但是很不幸,他的妻子和女儿在一次飞机失事中双双遇难,在其后的近十年里,他没有再娶,直到认识我的母亲。
而据他自己说,他一方面是被母亲的美貌吸引,一方面却是对当时不到两岁的我心生怜悯,想必是我的小模样让他想起了他去世多年的女儿。
他将对亡女的爱和思念毫无保留地转移到了我身上,十几年了,我常常在梦中听到爸爸深qg的呼唤,&ldo;小葵,小葵……&rdo;我在梦中应着,醒来却是泪流满面,瞪着空空的天花板再也无法入眠,然后才意识到,爸爸不在身边。
是的,爸爸已经离开了我,在我十一岁那年,当了一辈子医生的爸爸却救不了自己,去了上帝那里,是心脏病突发,在给别人做手术时死在手术台上的。
爸爸死后,妈妈的生活并没有多大改变,还是一天到晚梳妆打扮,疯狂购物,用爸爸的信用卡在各种奢侈店里签单。
爸爸活着时如此,死后她更是变本加厉,很快就将爸爸多年的积蓄挥霍一空。
爸爸只是个医生,不是富豪,财富是有限的。
而连神都不能宽容的是,爸爸的妻子,我所谓的母亲在爸爸去世后的第二个月就开始出入高级party,为的是结识新的有钱男人供她挥霍,那时候,每天很晚,她总是被不同的男人送回家,有时候,那些男人在把她送回来后,会自行离开,有时候会留在妈妈的房间里过夜。
那个房间,曾经也是爸爸的房间,她跟那些男人在爸爸的chuáng上弄出我非常厌恶的声音,我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非常的厌恶!
我可怜的爸爸,如果天堂有眼,他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因为爸爸生前是很爱妈妈的,对妈妈从来就是有求必应,满足她的一切有理和无理的要求。
我常常在想,即便国内的生母抛弃了我,但如果爸爸不是那么早去世,如果上帝给我多一点点的怜悯,我后来的人生或许也不会遭遇那么多的不幸,而这些不幸全是我的妈妈一手造成的。
楔子十年之约(3)现在,我是在罗马记录这篇日记。
这个日记本还是爸爸去世的那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一直舍不得用。
这些年,我过得很糟糕,混乱麻痹的生活让我根本提不起心qg写日记,但是今天,我忽然有了想写的冲动了,今天,哦,感谢上帝,对于我来说是个奇遇!
先说说我怎么来罗马的吧,从法国逃回来的!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焦灼地想要回来,推掉数个重要演出,就这么跑回来,我几乎可以想象到母亲冷酷的脸和声色俱厉的训斥。
但这次我不管了,我已厌倦巴黎浮华糜烂而麻木的生活。
虽然我现在也才只有十八岁,可过早的舞台生涯早已扼杀了我的天真,脸上终年堆积的脂粉常常让我认不出自己原来的面目,所以我对生活已经有了足够清醒的认识,我不再那么单纯而好幻想,我只是个被人cao控的木偶,至少这次来罗马之前,我没有奢望不期而遇的罗曼史,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弥天大谎,我已不再指望什么。
傍晚,一个人独自漫步在罗马街头,我的qg绪空前低落,来罗马这么多次,我还是觉得自己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
在所有的人中,只有我是孤独的。
这种感觉让我尤显伤感,但原本沉寂的心却又有些莫名的躁动,非常奇怪,忐忑不安,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心cháo起伏的感觉了,难道今晚会发生点什么?我不由加快了脚步。
我穿过罗马最拥挤的一条小街,街道两边密布着食品店和咖啡厅,还有一座造型奇特的中世纪风格的小教堂。
在小街的尽头,我走上石阶,转向另一条路,想绕回自己所住的酒店。
路的尽头,暮色中隐约可见纳佛那广场,远处传来&ldo;嗒嗒&rdo;的脚步声,路的那一端走来一名男子。
他越走越近。
我发现他的穿着非常简单随意,双手cha在裤袋里很悠闲地走着,脚步稳健,姿态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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