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的清晨,他与往常一样出门练剑,刚打开门,却感到一股香粉的气味与晨露一起扑面而来。
陈乔月静静站在他门前,不知等了多久,见他出来也不说话。
二人无声地对峙良久,最后还是沈沉垂下肩膀,道:“……母亲。”
他俯下身子,让陈乔月摘下他眼前的黑布条,浸到碗中尚且温热的鲜血里。
约莫陈乔月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药调得格外浓,纵使沈沉多年来已经习惯,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扶着门框缓缓蹲下身。
陈乔月想去扶他,却终究还是收回手。
三天后,他的眼疾痊愈了。
***
钟晚被鹤船上的一众掌门赶出去的事,不消多久就传遍了。
昆仑的师弟师妹聚在他身边,嘻嘻哈哈地笑话他。
钟晚也不恼怒,挑眉笑道:“怎么,你们不是早就看天罡门那群人不顺眼?帮你们出气,还不是好事?”
有个师弟打趣道:“幸好塬城的那几个小兄弟没来,否则见钟师兄这样舍己为人,保准又要又叫哥又叫爷的了……”
众人哄堂大笑,叫钟晚再讲当时在塬城的奇遇。
钟晚拗不过他们,只好摆摆手,道:“不过是帮塬城的铁刀门断了几宗冤案嘛……”
那师弟抢着说道:“‘几宗冤案’,铁刀门的几位每次来昆仑,都要问一句钟师兄在哪,说要给他行大礼道谢……”
他们这里热闹,其他门派的人经过,便免不得停下脚步多看两眼,见被围在中间的是那位相貌风流俊美的风上客钟时卿,那团人便越聚越大,等到钟晚发现自己已经出不去的时候,擂台那儿恰巧吹哨了。
钟晚眼睛一亮,忙拍了拍身边师弟的肩膀:“还愣着干嘛?落座看比武哇!”
见身边的人逐渐散开来向擂台涌去,他也跟着入了场,难得的与赫连珏、梁从芝等人坐在一处,顶着或不满或好奇的视线,在范之云身边占了个好位置。
不知是不是钟晚那一枝月桂起了效,沈沉在平江夜宴上果真名声大噪。
从夺擂到守擂,他一共比了二百一十八场,一场都没有输过。
下头每报一次“北斗山庄沈沉胜”
,上头就要窃窃私语一阵子,说的无非是一些溢美之词,叫他听着也觉得十分舒坦,简直要替沈沉飘飘欲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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