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离开,怕是再没有比那日更为合适的时机。
可若真能幸运离了上都,想要尝试一年之期的可能就要放弃。
而若能离开,最好的结果便是她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一辈子过着提心吊胆防着被发现的日子。
反之,只怕若再被找到,那时她会面对的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可拥有相对自由的境况。
而留下来,若能成功离开,那所有一切的忧虑都将不复存在,若是不成功,她的处境依旧如现在一般没有改变,
只是会在不久后,要面对他不知真假的婚事,或与他成为人尽皆知的夫妻,她的名字与人生,也都将缚上他的姓名与阴影。
包厢外人声鼎沸喧嚣依旧,南榕手中的茶杯早已余温不在,她侧过头抬手掀开些许窗内厚帘,冷肃的空气立时趁隙而入,令她纷乱的心神蓦然清明,
现下她为自己摆出的两个选择,不论是离开,还是留下,成功的几率都只占了五成,但两厢比较,若试都不试便离开,日后她定会无法释怀,
既如此,便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若果真天不遂人意,她再有作为也还来得及,而有了前车之鉴,她的安排与计划,定会比上次更成熟,也更周全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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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因天子几道圣旨暗流涌动,天子近臣与内阁大臣更是风起云涌。
然温景州仍然忙而不乱有条不紊,甚而他连下值的时辰都一如往常,除天子召见,不曾晚归一时。
便是已将她出门之行提前部署出不了差错,以她的行事也定然不会在此时急于求成,但温景州仍是心有不宁,隐有归心似箭,
思及从前回府她还未归,叫他面对一座空府,便头一遭生了反复之心,想撤了她可出门之令。
不觉沉凝的眉宇在得知她已回来,正在暖阁看书时,倏尔便舒展开来,薄裘翻动凉风乍起,修长挺拔衣袍猎猎的背影已穿过回廊转瞬不见。
“南儿在看什么?”
南榕早在暖阁内忽入一股凉气时便觉察有人进来,突听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也不觉得意外,只敏锐察觉到腰侧有阴影覆来时,先一步起身翩然避开。
明眸抬起,语音轻漫:“杂论而已。”
温景州淡淡勾唇,于她方才坐着的地方施然落座,广袖舒敛刚欲抬手碰杯,一只白皙美丽的手便忽然而至,一触即离,再看时,手边已赫然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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