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想要舒展身体的想法,南榕扶着导盲棍站起身,眉目舒畅的看着他,温婉秀美的白净脸颊上是自来此后少有的欢颜。
“温公子棋艺高超,棋品高尚,以我的水平,本该是十子内便会一败涂地,却公子君子翩翩,说是对弈,其实是为教授之行。
你值此时日紧迫之时,还耗费如此之久来此陪我,公子品行之高,实令我汗颜钦佩。”
温景州看了眼落日余晖,心中也微诧自己竟会在她身上耽搁如此多时间,以对弈对手来说,以她的水平连前来观棋的资格都没有,更枉论是要与他对弈。
可他却少有如此闲情逸致,算得上是教授一个底子如此浅薄的女子,而无厌烦不耐,甚而享受其中之感。
暼了眼她唇边仍扬着的柔美笑意,温景州眸色清明,淡淡收回视线,与方才所听所获相比,这半日功夫,值得。
修长俊逸的身姿行在她身侧随着她的步伐速度边走边道:“南木姑娘初行大夏棋风能下出方才之局,聪慧领悟已远超常人,以你之才,想来不需多日便可与我平分秋色。
若姑娘愿意,日后我可常来与你手谈对弈,互为请教如何?”
能得到他人认可,哪怕明知是客套之言,南榕心中仍是雀跃的,虽于围棋之兴意趣重提,也期待能有人与她作伴,但她更知事有轻重,故便掩下意动摇头笑道:“温公子科考在即,还当要以此为重才是。”
温景州轻笑了声未再多语。
但这日后,他确是如他所说,每日都会来陪她下棋教棋,纵他别有用心,于她身上也下了两分用心在,有名师言传身教,如是几日下来,南榕的棋艺已然非复吴下阿蒙,虽仍与他相差十万八千里,但若论真起来,起码能在他手下坚持二十子。
古人云琴棋书画可修身养性,有了这件可令她打发时间,随着棋艺精进愈发兴致盎然的东西在,南榕自那日意外后便急切的心渐渐稳了下来,周身浮动的不自知的焦躁也一点点消失不见,甚而还多了与从前浮于表面的从容镇定不同的,是静到骨子里的淡然,
而现在的她穿着打扮皆于此间女子无异,又因刻意融入而变得文邹邹的言语语速,及目不能视而款款玉立施施而行的步态,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着优雅秀丽,所谓伊人,不外如是。
如今南榕心中每日所想只有三件事,一件是早中晚从不停歇的尝试触发回去的契机。
一是钻研棋艺静心养性排解焦躁,一个,便是等着与她对弈的人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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