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流淌着淡雅熏香的马车内忽地冷冽逼仄,左平如被掐住了喉顿觉呼吸困难,后背亦蓦地被冷汗浸湿,他额头触地紧跟着说道:“幸在崖下乃有一清潭,随护的侍卫紧跟着跳下寻救,然那潭水面平暗急,虽未能寻到姑娘踪迹,但也未见姑娘--,属下已查明潭下暗流通向何方,并已派人沿途搜寻,请大人放心,属下定将姑娘平安寻回。”
“坠崖,暗流,失踪...”
“如何受惊,”
“回大人,姑娘欲离开时,忽有禽类伴着叫声自姑娘身前掠过,姑娘身形不稳才...”
“她可有呼救?”
“这,事出突然,只闻惊呼,...下人却不及留意,”
温景州抬手捏了眉心,忽地勾了下唇,紧绷的瞳眸竟因她是下落不明而非噩耗骤然松开,下一瞬已重复冷静。
袖袋中被金丝缠绕,大如东珠的琉璃饰滑落掌心,被他无意识轻轻摩挲,方才惊闻她出事时心中的阵颤晕眩淡去,除思忖她无任何征兆的忽然之举再未有那般心慌之感。
他可以肯定,她定然无事,她只是趁他不备,趁他不察,在他们即将大婚之前假死脱身而已。
她一直不曾放弃归家之念,绝不会无故离开温府,那她为何要假死脱身,是在他不在身边的这些时日,她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亦或是,发现了什么?
有什么事能让她放下执念忽然离开,又或者,是两相比较,她宁愿放弃回去,也不愿与他成婚?她竟就这般不愿?
将掌心之物重收入袖中,温景州缓缓抬眸,“去清灵寺。”
“是!”
所幸那女子出事之地乃在后山,寻常百姓不得而入,故寺中虽百姓频繁,却未受到波及。
命僧人将百姓婉言送走后,乐隐便在大殿之内参禅静候。
及至静谧深夜忽有动静自殿外传来,他心惊那人重视之重,如此繁忙之迹亦能出现如此之快,便念了声佛睁开眼起身相迎。
冷月高悬,红梅漫天,幽黄灯火下,温景州站在梅林中开得最盛的梅树前,修长的手指在树身一处轻扣,巴掌大小的树皮便蓦地自树身上松动,他轻挑开来,便见那凹槽内赫然正放着一用黑布包裹的方形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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