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平见多了聪明却走歪了道的小孩,前几年还有个父亲常年家暴母亲的,十二岁的小孩把农药掺在饭里看着亲爹吃下去,事发后很平静地招认,说是要保护妈妈。
虽然不是绝对,但很多走歪路的孩子都是有大大小小的心理阴影的,他想要尽可能地避免这些阴影的产生。
沈清轻轻摇头,他的眼眸很清亮,如同一汪潭水,可仔细看去又像有一团火焰,在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着、摇曳着。
“不害怕,我想保护小白。”
他笑了起来:“而且小舅舅,超靠谱的。”
第6章芝麻片
周昕和妹妹一起出门的时候习惯往兜里揣一把疏齿的小梳子,陈墨白的头发带点自然卷,得一点点梳开才不容易扯疼头皮。
眼下他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慢条斯理地给陈墨白的两股辫编进碎花的发带,又在折起时用黑色的皮筋固定,两侧分别装饰了一个绒球发卡,后面的碎发则用一个胡萝卜发卡收拢固定。
阳光落在走廊上,被栏杆的影子分割成排列整齐的平行四边形。
斑驳的光影映在周昕垂下的眼睫上,如同一层朦胧的纱,衬得他的神色愈发柔和。
不止是我。
沈清想。
他结束和小舅舅的谈话后,伫立在门口,看着兄妹俩的身影,没有出言去打扰。
沈清记事很早,他还记得周昕最初来陈家寄宿时的模样。
沉默、尖锐,像是一只竖起全身防备的刺猬。
刺猬想要温暖,却又害怕把软肋暴露人前,只能背对旁人,可背后的刺是没有办法像针筒汲药一样汲取温暖的,当刺伤到重要的人时,它的内心也变得遍体鳞伤。
心上的伤口哭泣着,询问刺猬为什么不愿意用柔软的肚子面对他人,哪怕是在阳光底下呆一会都会温暖很多。
刺猬没有回答,它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布满尖刺的球,呆在阴暗的角落里,任凭灰尘落满日渐荒芜冰冷的心。
这是陈墨白在很小的时候讲述的故事,天马行空,当沈清都要忘记它时,陈墨白给这个属于刺猬的故事里自作主张地加了一只兔子。
柔弱的、天真的、不怕痛的小兔子。
小兔子是刺猬的亲戚,它央求着爸爸妈妈把刺猬带到自己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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