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棒喝。
傅沧思量许久,才低下头,缓缓道:“他们骂我的妈妈。”
他的母亲,是被外公外婆唾弃的不孝女,是世人眼中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是他同父异母弟弟口中不自爱的贱女人。
但那是他的妈妈,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教他做一个有责任、有担当、善良勇敢的男子汉,从未在他的面前展露过任何对他不曾谋面的父亲的怨憎,一直以来靠着自己双手踏踏实实供他吃饱穿暖有学上。
即使外界的非议如同一座大山,几乎让她寸步难行,她还是生下了他,将他当作自己的宝贝。
傅沧从来不会驳斥骂他私生子的人,即使对方动手,他也只会安静地忍耐,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些惯于欺压他的人在辱骂时变本加厉地带上了他的妈妈。
或许逗弄拼着一口气挣扎的猎物比一心求死的猎物更有意思吧。
也许他老老实实地任他们辱骂,那些人很快就会对欺负他丧失兴趣,毕竟被打断脊梁的丧家之犬如同一滩烂泥,再也爬不起来了。
但他不甘心。
在他的心目中,他的妈妈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会有机会见到这个世界,还那么顺利地长大。
那是他最后一块脊梁,将他硬生生地从泥潭里支撑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发出反击。
傅沧不会为维护自己的母亲感到后悔,只是他偶尔会思索,自己这样的行为,究竟是为了自己的颜面,还是不辨是非?
陈墨白听到他的疑问,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傅沧的脚似乎是在刚才的混乱中崴了一下,陈墨白嫌拖着手累,干脆弯下腰,一只手穿过他的膝盖,将他横抱起来。
突如其来拉近的距离让傅沧一慌,但他很快就被自己的姿势囧到了,发现自己没办法反抗后,他的脸涨得通红,没在天台上看到其他人后才渐渐放松下来。
但陈墨白显然没打算让他好过,抱着他一路走下台阶,在中间一层较大的空地内停下了脚步。
通往天台的门一般挂着锁,这边的楼梯也显少有人过来,在楼梯拐角的这片空地,堆满了没用的书本和试卷。
傅沧抬起眼,发现中间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坐着一个男生。
他记得这个人,总是和陈墨白走在一起,虽然偶尔陈墨白会叫这个人哥哥,但两个人相处的模式更像是关系很好的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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