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一洋这么问,季时禹忍不住皱了皱眉:“我没那么无聊。”
赵一洋想了想,纠结许久还是说道:“这半年来,哥们从来没有问过你有关钟笙的事,但是如今你谈恋爱了,又是和池怀音,哥们觉得有责任问一问。”
他顿了顿声,几乎一字一顿地问:“你确定,你已经放下钟笙了吗?”
走廊的穿堂风比室外更冷,吹得人手脚发凉。
季时禹觉得自己此刻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也许因为早有预料,她结婚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很痛苦,反而是感到解脱。”
季时禹的视线落向远处,低沉的嗓音在走廊里回荡:“照顾钟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从小到大,我没有见过比她过得更凄惨的女孩,缺吃短穿,还比谁都骄傲。
有时候也会误会自己是能解救她的英雄,后来发现自己想得太多了。”
“如果当初,钟笙选择了你,你是不是就和她在一起了?”
“没有如果,她选择嫁给别人,在我这里,就绝无可能了。”
季时禹说这话的表情,带着他一贯的果断。
对于这一点,赵一洋倒是很相信。
季时禹虽然看着对什么事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实际上原则性很强,性格之刚,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只要当兄弟的,两肋插刀在所不辞,要是背叛他的,绝不原谅,下跪也不管用。
对朋友兄弟尚且如此,对女人肯定更甚。
听他这么说,赵一洋也就放下心来了。
心思又想到另一件事。
“但是我还是想不通啊,怎么就突然池怀音呢?你怎么突然就和她好上了?完全没有预兆,解释不通啊!”
对于赵一洋的这个问题,其实季时禹自己也没法解释。
有时候命运的安排就是这么奇妙。
当初学期末,院里要统一处理最近两个月违纪的学生,别的学生都很好处理,就是季时禹裸奔这事,闻所未闻,前所未有,老师们都觉得有点不好处理。
毕竟也不会有哪个学校会在校规上写上不能裸奔,那也太奇怪了。
而且说他耍流氓,他也穿了裤衩,说他合规定,他又确实在耍流氓。
季时禹到底算不算违反校纪?老师们都犯了难。
把这个特殊情况报上去,最后是院长亲自把季时禹的名字给加上了。
这次学期末的违纪劳动是刷化粪池,学校那一片要重修,原本的化粪池暂时废弃,需要洗刷干净,不然沼气太重怕造成危险。
听说季时禹被院长钦点去刷化肥池,赵一洋和陆浔都惊到了。
季时禹人还没去,赵一洋已经捏上了鼻子:“佩服你,有胆量泡院长的女儿!”
陆浔一贯不说话的,也有些忍不住:“我的个妈,这岳父大人,是真的有点可怕了,我听着都想吐了,呕……”
倒是季时禹,听说是院长亲自加了他的名字,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摩拳擦掌,淡定接招。
那年代没有网络,若是有,“在学校受过最重的违纪处罚”
这个问题,一定会有十几个森大学生要去回复——“刷化粪池”
。
虽然化粪池里已经抽干了,仍然有很多污秽之物残留。
哪怕是冬天,那股子可怕的味道还是让人天旋地转,无法靠近。
虽然学校也给发了胶衣胶鞋,口罩脸罩,那气味还是无孔不入。
同被惩罚的好几个学生都吐了,大家都是知识分子,再调皮,也是一路读书,考上一流大学的天之骄子,体力活都不熟悉,更别说刷化粪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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