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哲平看了他一眼,“……哟?”
“‘哟’什么呢你,”
张佳乐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道,“众目睽睽之下,豪车接送在役军官,这像话吗孙哲平同志?”
孙哲平中校严肃地指出,“张佳乐同志,我必须告诉你,我国公民的合法收入是受法律保护的。
一切无中生有的诋毁中伤都是纸老虎,必将败在人民群众雪亮的洞察力之下。”
张佳乐笑喷,差点把手里的肉脯拍到孙哲平脸上去,“专心开车,你别先一步成为了阻碍首都人民构建和谐社会的马路杀手!”
孙哲平低头咬了一口张佳乐手里的肉脯,“堵成这样还能马路杀手,你以为油箱里装的是炸药?”
“要真想炸了一辆车,还犯得着用炸药?”
张佳乐又摸出了袋牛肉干,一脸不屑。
“你知道,其实爆炸就是在瞬间产生巨大的能量,高温使气体急剧膨胀……”
“停——!”
孙哲平制止了他,“我可不想在车上听你推算什么,‘如何搞炸一个油箱或是发动机’之类的事情。
听着特膈应你知道不?”
车窗外,北京的夜色笼罩在一道又一道的橙黄色车灯里,它们汇聚在一起,在街道上方形成一层蒙蒙的光带。
如果从高空俯瞰,北京城的主干道就如同一道道金色的光之河流般,在漆黑夜色里缓缓流淌。
如果发生些什么。
张佳乐想,如果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无论是恐怖袭击,还是真正的战争,在北京这样人口密度极高又交通状况复杂的环境里,一旦发生极大规模的骚乱,很多人——很多条无辜的生命——就是真的插翅难逃。
“因为我们要比躲藏在暗处的敌人更有想象力。”
张佳乐眼角眉梢的笑意褪去了些,凝重的神情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我们必须比普通群众更早地意识到可能潜藏着的危险,在意外发生之前就尽可能地准备下应对的方案。
这是我们……”
“是我们身为军人的职责。”
孙哲平转动方向盘,拐向了右侧路口,“但我希望,你至少能在休假的时候放松点。”
张佳乐闻言,不由得有点怔。
辉煌通明的灯火从挡风玻璃里照进来,虚虚实实地映在孙哲平的瞳孔里,像是漆黑瞳孔里旋转着的星河宙海。
他感觉自己的胸腔里像是塞满了棉絮,柔软,而且温暖,但又酸涨得令人不敢眨动眼睛。
在下一个路口,等信号灯的间隙,张佳乐倾过身去,和孙哲平交换了一个暌违半年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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