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对生死原本皆抛往脑后,此番寻文医师解毒实乃无奈之举。”
“师太言重了。
即便是出家人之命也弥足珍贵,何况是峨眉派百年掌教?若是江湖人听说卓清师太在川中中毒而不能解,我这个百草居士岂不是颜面无存,当真要跳崖自尽以谢天下了。”
卓清师太虽是百岁高龄,但其面上莹润光洁,并无太多皱纹,不识之人定然只当她四五十岁。
“文医师大仁大义,实乃江湖之幸!”
身旁的三名弟子也附和道:“多谢文医师仗义出手,我三人无以为报,只好在寺中日夜诵读经书,为施主祈福。”
文昌虎淡淡一笑:“我这个草莽大夫,在江湖之中被叫做不死不救,哪里来的高义,此次也只是运气罢了。”
文峥竹听了心中略有不适,说道:“我看爹爹也就别再客套了。
不过能为卓清师太出些气力,我们父女诚惶诚恐,更是甘之若饴!”
卓清师太轻轻颔首:“文公子可无碍了?”
文峥竹心下一凛,暗道昨夜师太在屋中解毒,如何知晓?转念一想,应该是身旁弟子禀告,随即回道:“我哥哥并无大碍,只是身后中了袖箭,此刻正在床上昏睡。”
文昌虎专心为卓清师太解毒,对屋外之事并不知晓,闻听此言连忙问道:“鹰儿怎么了?”
文峥竹努努嘴:“他昨夜碰到了高手,被千爪袖箭射到……射到……肉厚之处,我替他拔了箭,又滴上些金银黄芪水,而后将皮肉烙住了。”
文昌虎听了面色微变,与师太告了辞,将文峥竹拉出门外才喝道:“胡闹!
谁让你胡乱医治的?”
文峥竹不甘示弱,反问道:“我不治他,难不成要他等死?到时候你还不是说我害死了鹰哥,就像你说我害死我娘一样!”
“你……好哇,你翅膀硬了,敢顶撞老子!
若不是师太在此,我定将你打得……”
文峥竹挺胸上前:“你打!
若是吭一声,我就不配姓文!”
文昌虎一只大手举到半空复又放下,扭头向西屋走去。
只见鹰哥浑身血红,正在床上低声呻吟,急忙上前一探额头,皱眉道:“毒火攻上来了?”
又急忙查看创口处,只见除了焦黄并无异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头说道:“你去熬些柴胡给鹰儿服下。”
见文峥竹仍是一脸的怒色,叹了口气道:“你亏了你心狠,敢将袖箭及时拔出,若不然你哥哥这会早就寻你娘去了。”
文峥竹听了流出泪来,扭头出了屋子。
田间鸡笼中的四五只铁爪大公鸡轮番叫了三遍,文峥竹总算将鹰哥滚烫的身子降了下去。
一夜无眠且忙里忙外,日头轻轻一照便叫她睁不开双目。
文昌虎负手站在田垄,看了半天的竹林,这才想起昨夜还有一个生人闯进来,回身问道:“峥竹,昨夜的生人何在?可是被他逃了?”
文峥竹哼了一声:“那小子本身就深受内伤,与鹰哥争斗之后便晕厥过去。
我在他身上闻到了狗血的味道,还有白龙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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