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流露出了一二分地脆弱,茫然又空洞地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咬紧了牙关,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滑落。
其实他根本不愿意提起自己的梦境,他排斥所有和那一场绑架案有关的任何事情,有时候他的记忆甚至会出现错乱。
可是这些该死的记忆和痛苦却时时刻刻纠缠在他的梦里面,他不愿意去想起,想要去忘记也于事无补,他的梦不受控制。
关祖觉得,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迟到会疯的吧?
或许……他早就已经疯了。
舒夭绍怔然地看着这个突然就闭上了眼睛,泪水静静从眼尾落下的男孩子,突然就陷入了沉默,不为别的,就为了她脑海里突然出现的一个词——应激性心理障碍。
这个男孩子在晚上外出时被绑架,还被歹徒恐吓虐待拍视频威胁他的父亲,他在歹徒手里足足煎熬了一个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警方才定位到歹徒的位置,原身的哥哥才带人赶到……
所有人都沉浸在失去了蔺诗赋的痛苦中,这些日子以来,新闻采访、各方挽联、一路送葬、各方吊唁……是的,蔺诗赋是英雄,是烈士,他值得最好的葬礼,他的英雄事迹值得被广大人民群众知晓。
舒夭绍对此毫无意见,想起这位未曾谋面的兄长,她也会因拥有了原身的记忆和共情,而感到极度的悲伤和不舍。
可是现在,她的悲伤要加上一样了——
为什么没有人看到关祖,这个……被绑架了的孩子。
这个,同是受害者的存在。
为什么没有人,看到他?
舒夭绍想起自己的前两次任务,她深刻地总结了金光日和毛泰九之间的共通之处,那就是糟糕的父母。
他们之所以人格变态,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原生家庭,都是因为父母。
舒夭绍甚至悲伤地在心里下过一个结论——他们都是不被看见的孩子。
而现在,这个孩子,要再加上一个人了。
“你梦见了我哥哥救了你,你得救了呀关猪猪,为什么要哭呢?”
舒夭绍尽力地用温柔的声音说话。
她终于放开了胆子,直接爬上了关祖的床,爬到了蜷缩在床头的关祖的身边,歪头看着他:“你是不是还梦到别的什么了?”
舒夭绍曾经在查过应激性心理障碍的内容,现在努力搜刮脑子,还能有一点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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