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原是打算凤姐儿满了八岁就自己一个院子住去,也慢慢学着如何管理下人,料理家事。
只是没想到出了分家一事,那时离出府不过两年,张氏便没令她搬。
此时凤姐儿仍住在翠柏居东厢房,这会子忙忙叨叨正是为了明日出府事宜。
说来王子胜一家过了年便该搬走了,只是王子腾夫妻苦劝,只道天寒地冻,没有这个时候搬家的道理,硬是留到了开春。
正巧王子胜也到了启复的时候,他去故友那里拜会一番,谋了个外任,折子已经批下来,只等着上任了。
一家人忙乱着收拾东西,不过是把一些不常用的搬到新宅子里,常用的还要跟着去任上。
离府前,王子胜携妻儿给王母磕头,王母也不大理会,只是摆摆手。
王子胜磕头道:“多谢母亲养育之恩,如今儿子就要走了,且又是外任,不知多少年才能再见,还望母亲保重身体。”
王母端茶的手顿了顿,道:“你去吧,去了之后好自为之。
家里不能帮你,你也不要做出什么事来,带累祖宗名声。”
许是临别了,王子胜倒从这尖刻之言里听出些关切来,不由得红了眼眶,带着一家人又磕了头才走。
那程姐儿早已哭得泪人儿一般,拉着凤姐儿不叫走。
奶妈子一个人拉不住她,桃红抱着她的身子,奶妈子又跪在旁边掰开手,凤姐儿这才挣脱出来。
“凤姐姐不走——”
凤姐儿眼见程姐儿哭得脸色通红,一抽一抽地喘不上气,心中也酸酸涨涨。
她安慰道:“我走了还时常给你写信,你要听话。”
又对奶妈道,“姐儿哭得这样,别让她送了,你快抱她回去,别叫她哭坏了。”
奶妈便去看李氏,见李氏点头,硬抱着程姐儿走了。
王子腾这才道:“大哥怎么跑到盛州那边去了,虽说是龙兴之地,到底偏远了些。”
王子胜道:“这都是圣人的恩典,没什么不好的。
我看这几年老圣人和圣人……你在京中须得多多注意才是。”
这边兄弟话别,那边李氏也对张氏垂泪道:“咱们妯娌这些年,虽说前些年不大和睦,我却知道多是我的不是,大嫂如今要走,千万别怪罪我。”
张氏握着她的手亦垂泪道:“这是什么话,家常过日子磕磕碰碰本是常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拉拉杂杂说了一通,王子胜方道:“如今不过是先去那边宅子,去盛州还有些日子,快别闹得这样,叫人看了笑话。
回头想见了,不过是抬腿儿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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