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辐射相当厉害、饮水和食物都很困难,所以人均寿命短,死亡率极高,还有不少棚屋就这么空置着,正好便宜了我们。
“喂,你们两个,起床了!”
没有门,立在最外面的那根锈蚀铜管就成了门牌一样的存在,飞坦站在外面狠狠地踹在铜管上,带动相连的屋顶一阵颤动,灰尘漱漱而下。
屋里唯一的一张木板床上,我和库洛洛像两只还没有褪去绒毛的幼鸟,头挨着头挤在一起睡得正香,被飞坦粗暴的叫声吵醒,不情愿地掀起一只眼皮,撅着屁股埋着头不肯起来。
渐入秋冬,气候转冷,不仅天亮得比以前晚了,每天暖烘烘挨在一起睡觉也变成了最幸福时刻——于是我和库洛洛就成了起床困难户,每天被飞坦不耐烦地找上门来叫早,吃他踹下来的灰尘和臭脸色。
等我和库洛洛乜着睡眼爬起来,嘟囔着洗漱,再彼此捶打嬉闹几句,终于收拾停当走到棚屋外面,就看到早已精神奕奕等在那里的飞坦和侠客——飞坦抱臂而立神色淡漠,知道我们还没完全清醒,根本不稀得搭理。
倒是侠客还不够了解,备显年轻的抱怨道:“你们要不要每天都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啊?明明天亮的晚,每天时间都往后延了呀。”
库洛洛有点起床气,抿着嘴自顾自往前走,头顶的呆毛随着步伐一翘一翘,十分招摇。
我因为贪恋他掌心的温暖,小跑两步跟上去,打个哈欠,头也不回地拖长声音:“冬天永远睡不够啊……你这个没人暖床的怎么知道!”
……因为材料难寻,寨子里空余的棚屋大多破败不堪、面积极小,伙伴们不得不分开居住。
好在彼此间隔不远,倒是过起了当邻居的瘾。
飞坦和侠客住在我们右边,现在等我们出来,四个人一起沿着浅浅起伏的垃圾山坳,往左边的寨子大门走。
路过的第一间棚屋,玛奇和派克从里面走出来。
玛奇撅着小嘴儿,看来也没睡醒,半阖着眼睛把双手伸到脑后扎辫子。
派克走在她旁边,手中拎了个空篮子,柔软的金发垂在肩膀,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早啊!”
的确是早,太阳刚出来不久,剔透但不温暖的阳光洒落下来,空气中满是清晨特有的清冷味道,四周一派安静。
实在太偏僻,连乌鸦都不肯来往。
六个人会合了继续往前走,越过几间寨民自己的房子,垃圾山弯出一个浅凹,矗立着一座两层的木楼,屋顶、墙壁、门扉俱全,比我们的棚屋高出不知多少!
木楼的门“嘎吱”
一声被推开,信长腰挎两把武|士|刀,披着一头长发走出来,姿势懒洋洋地:“你们很早嘛!”
飞坦冷冷一哼,我笑眯眯地,看到信长身后,窝金的大块头从里面走出来,跨出门时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哈欠,眼角挤出豆大一滴眼泪,嘟囔:“搞不懂你们每天这么准时干什么……出去也没什么捡的。”
“生命在于运动。”
又一个大块头紧跟着从这幢不大的两层木楼里走出来,富兰克林道:“何况,你和信长昨天晚上折腾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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