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牖下的男人,冷沉的眸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笼中小雀。
杜岔绝想起刚才那抹白色身影。
一身素衣,露出来的肌肤雪白如玉,滟滟轻笑灼目耀人。
夹风飘曳的熏香似迷香般蒙住杜岔绝眼。
想起晁燕凉曾经细细地把玩过,嫉妒之心便如藤蔓般疯狂蔓延,泛血的指尖狰狞一片,敛下的眸子里偏执暗涌。
杜岔绝沉默地将手中小食细细碾碎,喂进向他讨食的小雀口中。
窗牖下投出的光影,捺入男人曜黑双携的眸子,细看中,宛然是扼住喉咙般,令人无法喘息的偏执。
笼中的小雀依旧欢快地啄着小食,完全察觉不到男人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暮色如血,大片湿雪柳絮般洋洋飘飞,明酌的宫灯串满宫闱高墙,如一条张牙舞爪的苍龙,穿梭于东恒宫金碧辉煌的牖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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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此刻的心情很不好,也特别不好,刚摔了几个名贵的花瓶,此刻在御书房里面渡步。
守在门口的福公公又听到了花瓶落地的声音,噼噼啪啪地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福公公跟在晁百京身边这么多年,近日皇上真的是越来越疯了。
各种名义上的疯。
听到皇帝的叫唤,福公公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福公公一进去就扑通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皇上,小心气坏了身子啊,皇上!”
晁百京真的是被气得不轻,他粗重地喘着气,“那些愚臣,到了如今,竟然想着往朕的后宫里面塞人!
他们都脑子里面装着的都是浆糊吗?开枝散叶?有那么多祸害在,要朕怎么开枝散叶!”
恐怕又是安昌王和皇上说了些什么。
跪在地上的福公公隐隐约约能知道安昌王和皇上有交易,但具体却不知道是什么。
他浑身颤抖,只能一个劲地磕头求皇上息怒,“皇上,安昌王从来都没有向皇上讨要过什么,这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呢?”
这话福公公倒是没有乱讲,这的确是有可能是个机会。
千载难遇的机会。
如果此时不抓住,恐怕以后要想就难了。
御书房突然寂静了下来,空气仿佛都冷却了下来。
福公公身子一抖,悄悄地抬眸就见年轻皇帝正低眸看着他。
只看了一秒,福公公就吓得再也不敢看了,眼前突然出现一双暗纹的靴子。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皇上……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奴才觉得,何不好好利用。”
福公公哆哆嗦嗦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躺在地上的手一颤一颤的,冷汗流进了他的眼睛里。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就在福公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不然被一踹,滚出了几米远,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身子爬着跪了下来,“皇上饶命啊!
皇上饶命!”
年轻皇帝阴着一双眼,“你懂什么?你这奴才什么都不懂!”
但凡晁燕凉要的是别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可是他要的是温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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