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好看的,他的母亲梁帝一时半会都想不起来是谁,更别说什么爱屋及乌。
可偏偏这么一个不让他省心的儿子,他却很喜欢看他笑,看着他如阳光明媚般地叫自己父皇。
宁王抬起头来,慢慢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像是娇嫩的花朵开在冬日的眼光里,微微摇摆,带着坚强。
梁帝含着怒意扭过头去,不一会,听见他说:“儿臣无可辩驳,请父皇责罚。”
“黄德,拿鞭子来。”
对其他的儿女,梁帝从未用过半分刑,即便是当初对着谋逆的宣和,他也未曾打骂。
他爱的最多的是宣钰,骂的最多的是宣钰,打的最多的,也是宣钰。
黄德早在事先得了吩咐,很快便将候在外面的太监唤了进来,安静淡然地做着这一切。
尽管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宁王殿下的人。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梁帝没再发话,宁王认命般地看着一切的发生,太监们各自尽心尽责地坐着自己的事情。
一切准备就绪后,鞭子凌厉地劈开空气,随后狠狠地落在宁王纤长单薄的背上,带来一声刺耳的炸响。
梁帝不满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汗水很快布满了他的额头,过度疼痛带来的不适令他的双拳紧握着。
这里的太监都是皇家最优秀的施刑者,他们经过了充分而刻苦的训练,全都耍的一手力度适当的好鞭子。
由于需要顾及皇家的颜面,宣钰走出去时需衣衫完整不带血迹,即使有伤痕也需要很好地隐藏在华贵的锦衣之下。
鞭子是特制的,经过训练的施刑者们可以不伤衣物不毁皮肤地实施鞭刑。
当然,这样的惩罚带来的是加倍的剧痛。
不消片刻,宁王便已跪坐不住,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在被一点点抽去。
他有几分内力在身,刚开始尚可忍受,很快便提不出力气,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烧灼,不停落下的疼痛在慢慢侵蚀他的神经。
终于,随着一声鞭响,他再也跪不住地朝前倒去,紧握的双拳及时撑地,阻止了继续前倾的身子。
然而身子虽没有倒下,却有一声金属质感的落地轻响未能被阻止。
梁帝终于发了话。
“好了。”
施刑者很快列队站好,如来时一样,很快退了出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黄德,把宁王身边的那个小玩意给朕拿来。”
在物什落地的瞬间,梁帝遥遥地察觉出了熟悉的感觉。
那是久未谋面后突然偶遇的心动。
黄德不知其中玄妙,依旧平静地走向已然无力的宁王。
宣钰惊讶地看着地上的物什,那是一只簪子,一只宁初送给他但是被他好生安放在卧房中的簪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直觉地不妙,想要阻止黄德越来越近的手,却抽不出一分移动的力气,这一次,他的父皇真的下了狠手。
黄德似是意识到了宣钰的挣扎,然而梁帝正紧紧地盯着这边,他也不好做什么手脚。
左右不是什么致命的东西,他没做停留,快速将簪子递给了梁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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