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很复杂,他不懂也不想懂,作为一个摄影师,他只是想让人们看到真实。
扬舒身体一向很好,也没有高原反应。
在林致予执著的胁迫下,每天晚上和他通电话,报平安。
年初,林致予的工作越来越忙,奔走在各个一线城市之间,整天飞来飞去。
自从和扬舒在一起之後,他将国外的档期都推了,只为了能多抽点时间和那个男人呆在一块儿。
晚上的通话的时候,大多数时间和往常一样,都是扬舒劈里啪啦的讲,林致予安静的听,直到带著悠长的呼吸悄然入眠。
他们心中都觉得,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只要忍忍,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平淡的日子如水,一晃眼,走过了冬天,路过了春天。
五月初,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光。
t台上灯光明灭,人声鼎沸,林致予正在後台准备走位,忽然大厅中的水晶吊灯开始剧烈的晃动,居然&ldo;啪&rdo;的砸了下来,碎成满地玻璃渣渣,砸伤了好几个人。
整个楼层开始轻微的晃动,所有人的懵了,惊慌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那天是五月十二号,整个中国都在震动。
几个工作人员拥簇著林致予从安全通道离开,他手中紧紧扣著手机,心急如焚。
在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没有人去拿笔记本电脑,去找脱下来的名贵外套,甚至没有时间去取皮包,不约而同的,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拽著一部手机。
不停重复著同样的对话:你没事吧?你在哪儿?别担心,我很好。
不要怕,不就是个地震嘛……林致予拨著号码的手有点发抖,已经是简单的收拾了行李,收好相机,扬舒打开手机,想了想又关上,他还是没有告诉林致予,怕他担心。
反正去看看拍几张照片就回来。
扬舒这麽对自己说,随後打了个电话给方夏:&ldo;替我定去四川的机票。
&rdo;他下了飞机,又辗转了火车汽车,最後步行许久,才到汶川。
镜头画面,他迟迟无法定格,这实在太过残忍。
每天每时每刻,不断有人在眼前停止呼吸,这里,仿佛是个人间地狱。
基本上没有一处完好的房子了,夜里在简易帐篷外面,扬舒穿著一身泥泞的早已看不出颜色的衬衣,蹲在沈重的土地上,望著月亮,狠狠地抽著烟。
不远处的一处废墟上,一对父母正呆呆的坐在那里,他们眼光望著的,是另外一处废墟,那下面,埋葬著他们的孩子。
扬舒举著相机的手最後还是放下来,心中很贱的竟然觉得自己很幸福,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林致予,好想你,想吻你。
他被自己的肉麻恶心到了,无奈的摇摇头,最後放进了草稿箱,没有发出去。
林致予在巴黎忙完了一场秀,把之後的一切杂事都推掉,庆功宴也没去,第一时间就买机票回国。
他没有给扬舒打电话,他忽然想看看那个人开门时惊喜的神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