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琢的身子随着那声枪响陡然一颤,随后他听到哀嚎声,来自迟梁骁的、撕心裂肺的呕哑。
他是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是名狙击手,迟梁骁是他的观察手,出境前,迟梁骁像每次出任务前一样给所有人加油打气,打包票他们都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他们一天杀一个俘虏,军人和医生轮着来,”
之后的视频林言就没给裴琢看了,“为什么第六天是林棠呢,因为他们等不及了,而为什么迟梁骁没有被提前杀掉呢,因为他们蠢,没了林棠,才意识到最有价值的俘虏只剩下一个少校。”
“那迟梁骁……现在在哪里”
裴琢都听不出这是自己的声音了。
“迟梁骁没死,但是……也没人知道他是不是活着。”
林言给他看第三段视频。
画面里的背景变成了一个并不干净的实验室,戴着口罩的眼睛男对镜头说这是第几次记录,然后走到实验台前给迟梁骁注射了一篮管液体,随后视频被禁音,但从迟梁骁的表现来看,他很痛苦。
裴琢看着,全程都没眨眼睛,好像这样,自己也能感同身受。
镜头一晃,眼镜男又说这是第几次实验,可没等他走近实验台,被紧紧束缚的迟梁骁突然挣脱暴起,力量之迅猛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实验室里有荷枪实弹的三名地方军,但还没等他们上膛,迟梁骁就夺了其中一个人的枪迅速解决所有人,速度快得不知道是之前在部队训练出来的,还是那些篮管液体真的起了作用。
然后迟梁骁背对着记录镜头,一动不动地站了五六秒,走到实验室更远的地方。
那里有几床覆着白布的尸体,从迟梁骁掀开后露出来的颜色看,他们穿着的是z国的军装。
实验室里有监控,出事后,实验室外远远地传来支援声。
迟梁骁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待那些听不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把白布整理好,转过身走到镜头前,捡起地上的、被人顺手扔掉的属于自己的军帽,戴正,然后把国徽摘下来。
同样摘下来的还有他两肩的军衔——那对两杠一星和国徽一起被他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镜头拍得到的地方。
他扶了扶镜头,手上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抑或是队友的血蹭上玻璃面,将画面覆上一层血色的朦胧。
在那模糊的血红之中,迟梁骁没震动声带,只是动嘴唇,说了八个字。
私人恩怨,血债血偿。
迟梁骁举枪射击,屏幕在尖锐的破裂声说陷入漆黑一片。
那位年轻小伙将手提电脑收起,重新站到林言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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