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诺睁开一条眼缝,看清楚欧驰被自己弄得一脸一身的凌乱狼狈,摸着他脸上被自己掌掴的巴掌印,“哇”
一声哭出来:“你怎么这么讨厌……你就是成心让我舍不得你,我讨厌死你了……”
欧驰始终紧绷的身体终于微微松懈下来,收紧这个怀抱,轻声说:“我害你难过那么久,你打我一个巴掌算什么。”
“你……你就会说好、好听的……”
宁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口齿不清地抱怨:“我讨厌你……”
“讨厌我也没关系,我们重新开始,过去所有事统统清零,好不好?”
“不要……我眼睛很快就要彻底看不到了……”
“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眼睛。”
这已经是在狡辩了,宁诺自认脑筋还算清晰:“才没人会喜欢一个瞎子……”
欧驰这次是真的笑出来:“咱们先让肖程检查完再下定论好不好,哪那么容易就瞎了的。”
检查进行得实在说不上顺利,好在脑部扫描的结果很快出来了。
肖程盯着片子看了许久,久到欧驰都开始冒汗了,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外面宁诺所在的方向。
欧驰脸色不豫,压低声音说:“是不是很不好?”
肖程回想起不久前和护士一起站在病房外听这两个人的煽情对话,慢吞吞吐出一句:“谁说她马上就要瞎了的?”
欧驰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脸色也跟着阴晴不定:“她自己说,跟过去不一样了,最近上来一阵两三天都能一直看到东西,然后接着三两天又彻底看不到东西。”
“几次?”
欧驰不明白。
肖程几乎要叹息出来:“你没问问她,这种情况一共发生过几次?”
欧驰也不确定:“我……没问那么详细。”
肖程彻底叹了一口气出来:“你们俩啊……”
欧驰显然在这件事上没什么耐心,压低了嗓音吼:“到底怎么样了,肖程你给我个痛快话!”
肖程眼底滑过一丝笑,手指一托眼镜,以正常音量说道:“她脑颅里的血块已经完全消融了,至少从片子上我没有看到任何异物。
会出现她说的那种状况,应该是最后一点血块压迫她视觉神经导致的。
不信你问问她。
她视力恢复正常到现在有几天了,这中间有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欧驰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耳朵里听到的信息,愣愣看着肖程,又看向旁边那一堆片子:“你的意思是,她……”
“她眼睛没问题了。”
肖程做最后的总结性陈词。
欧驰眼底的光彩层层亮起来,拍了把肖程的肩膀,快步走到外面的房同,当着护士的面,托起宁诺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宁诺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还以为他听到不好的消息,心里难过,顺从地仰起头,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在热吻的空当断断续续地安慰他:“不……晤……没关……”
肖程体贴地为两人关上房间门,欧驰捧着她的脸,细密的吻从微肿的唇瓣,逐渐下移到下巴,脖颈,她今天穿着高领毛衣,欧驰不管不顾地从下摆探进去,撩起她的毛衣,倾身将人压倒在床上。
宁诺见他眼中闪耀着薄薄水光,眼白都见了红色,眉眼间携带着一股子山雨欲来的狠劲儿,到嘴边的话都吓得忘记了,只知道把手挡在胸前不让碰。
欧驰伏在她身上,沉重地喘着气,理智告诉他这里不是继续的好地方,可是太多的喜悦和释然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急于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最后只能再次以吻堵住她的唇,甚至因为太过狂烈而弄伤了彼此的唇。
直到两人回到欧驰下榻的酒店房间,宁诺才从他口中得知自己眼睛的真实情况。
赵书廷大概早早就收到消息,跟屁虫一样从酒店大厅一路追到顶楼的房间门口,最后被欧驰“嘭”
一声撞上房门,险些撞青鼻梁。
赵书廷一路咒骂又走回一层,刚走到旋转门的位置,电话铃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赵玉笙的声音从彼端传来:“找到人了?”
“嗯,找到了。”
“她肯跟欧驰一起回来?”
赵书廷的语气实在称不上愉快:“还不知道。
他们刚一起回的酒店。”
“肖程那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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