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渐渐消退,错觉也被现实纠正。
可是此刻,原本戴过戒指的地方却突然灼烧一般刺痛起来。
“你没想过要告诉我吗?”
梁倏亭问。
有那么几秒钟,戴英表现出了被戳穿糗事的狼狈。
他视线摇晃,好像不知道要看向哪里才好。
可是再仔细看他,他又冷静了。
冷静到到近乎僵硬。
他说:“我可以自己处理。”
梁倏亭问:“把他寄来的东西全都收下,这就是你的处理方式?”
“不然呢?”
戴英反过来问他,“我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重新回忆起你曾经送给过他什么,或者让你再去和他交涉吗?他做这件事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介意,让我们之间产生隔阂,那倒不如不要让你知道。
反正我也不介意,一周三次,他总有寄完的那天,到那时我再物归原主,他也不会有借口再来找我们,闹着要拿回他的东西。”
戴英越说,神情越镇定自若,好像这套说辞再合理不过,他对此信服不已——他选择的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而梁倏亭只感到巨大的荒谬。
“你不介意。”
梁倏亭拿起订婚戒指,“这个你也不介意?”
戴英的目光闪了闪。
他看向戒指,笃定地说:“我不介意。”
真正的云淡风轻,和强装出来的毫不在意,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梁倏亭和戴英的关系越亲密,戴英越奔着一条死胡同往里钻。
最开始,戴英不想因为他的残缺而被特殊对待,所以他极力掩藏他的残缺。
后来是他的痛苦、伤病,以及他遇到的麻烦和意外,他都要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抵触来自梁倏亭的任何关心和帮助。
现在,连他对宁柠的在意,以及他会被宁柠厚颜无耻的行径伤害到的事实,都成了会刺伤他自尊的东西。
戴英可以在童新月面前脆弱,可以跌倒可以痛苦可以流泪,唯独面对梁倏亭,他却要做刀枪不入的铁人。
血液上涌,梁倏亭的耳边嗡嗡作响。
他任凭冲动控制他的行为——他捏着订婚戒指走进卫生间,将戒指冲进下水道,又翻出一只大纸箱,疾步走回收纳柜前,将他曾经一个个捧在手上送给宁柠的礼物当成垃圾扔进箱内。
他的动作堪称粗暴,从柜子到地面,都是一片狼藉。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脆响,某个香水瓶碎裂了,浓烈的香味瞬间充盈了狭窄的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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