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安看这情形,再看徐焦淑垂着脸不大愿意讲话的模样,如果将这一种不愿意,放在性格敦厚的人身上,实则很容易能理解,无非是这人心里藏了事。
“徐姨,你还记得我?”
鹿安迂回。
被喊“徐姨”
,徐焦淑放腿上的手不由动了动,做不到完全的不理人,犹豫了半晌,接过她话音:“记得,鹿小姐,我在新闻上见到过你。”
说罢,黑黢黢的眼抬起,有些谨慎。
“是吗。”
徐焦淑见她嫣然的笑了句,不仅笑音动听,那眼眸明亮,很是温和。
“徐姨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跟电视上不太一样?现在我这个样子,穿的普普通通,连妆都没办法化。”
“正如您看见的,我失去了很多东西,除了外婆,还有二十年前,在这世上林书文过继是发生在哥哥被害之后。
在哥哥被害之前,至于林书文身处在哪,又是怎么吸引到鹿卓江的注意,鹿安查过,查的无比详尽。
他并没有坎坷的身世,准确来说,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对于她哥哥被害,或许他是从电视上得到的消息,得知了他跟鹿时长得有些相似,所以他设法,当她母亲在去医院看病的路上,他很是“碰巧”
,停在了鹿家车前。
鹿时被拐之后,他有到鹿家做了一次客,住了一晚,一定是那一晚,他掐断了江连洲的第一通求救电话。
徐焦淑还在哭着,坐到了沙发继续抹泪。
阳台起了风,穿室而过,在人的心里掀起了骇浪椎骨,沿着四肢百骸,过着漆黑明灭,像是最柔软的黑暗从四面八方铺来,堙埋了骨缝。
她闭了闭眼睛。
她是有哥哥的……哥哥,陪她过了两次生日。
手指被攥的泛起疼,她眼底泛红的雾气顿了顿,鹿安回身,目光垂落,降到了他的手背——竟然青筋暴起。
她匆忙仰起脸,不止是抓她的力道失了控制,阿竹的状态让她彻底惊觉,看见他瞳孔抽紧,上涌的痉挛逼迫的他捂住了嘴,“阿竹!”
他肠胃不好,那段经过他裁剪的回忆一经忆起,即使是碎片,他仍然会极其不舒服。
“没事。”
鹿安抱住他,拍拍他能摸见骨头的脊背,“不要想了。”
他才渐渐身躯发沉,抵在她颈边,温热的水汽未散,一丝的难受他都要封固起来,这样的无声,比放声更让她心疼,有微微的喘息,湿润的烫着她,这让她又记了起来,阿竹没有了父亲,失去父亲的那年他也失去了母亲。
阿竹的母亲,也是郁郁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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