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ナナ,”
他去拨他的脸蛋,托着他的下巴想让他看向自己,他摸到柔软的、覆了层冰凉薄汗的肌肤,“发生什么了,你告诉大哥。”
“猫死了。”
邱十里躲闪着他的目光。
时湛阳顿了一下,“怎么死的?”
“我杀的。”
邱十里突然不躲了,他安静地直视时湛阳的眼睛,眼眶洇红,嘴唇则发紫,快速地说,“我割断了它的喉管,杀死了它,然后我把凶器……把你给我的匕首扔进湖里。”
时湛阳一时间没能说出话。
有隐情,他清楚地察觉到。
可是邱十里现在的模样让他在恍惚间心如刀绞。
母亲在沙发后拍他肩膀,叫他带弟弟过去吃饭。
时湛阳眯起眼,回头看了母亲一下,把邱十里拉起来,往餐桌上走。
“我知道了,”
他轻声道,“吃完饭和我讲清楚。”
邱十里没吭声。
他们一家人,就这样如常地吃了一顿简单午餐,时湛阳恰到好处地说了些在香港的见闻,父母恰到好处地慈笑调侃,时绎舟一直恹恹的,十分心不在焉,邱十里也一直没吭声,除了每人一份的分餐菜肴,他连块面包都没拿。
时湛阳在他对面看着他,觉得自己刚才语气太重了,他要说清楚,不是要盘问邱十里干了什么,是想知道别人干了什么。
他有点懊悔,心里乱糟糟的,取了只花蟹,撬开一半蟹壳,把盛满雪白的蟹肉的另一半推到邱十里跟前,邱十里就默默地吃完了它。
饭后,父亲率先离桌了,这意味着小辈们也能下桌离席。
邱十里忽然放下叉子,跑到门口踩上皮鞋,跑进了大理石路面上的刺眼阳光。
女佣在后面慌慌张张地招呼,要他小心中暑,时湛阳隔着一条门廊几道拱门叫他,眼看着叫不住,这就要去追。
“阳阳!”
邱夫人却叫住了他,声音比平时底气足了许多,“我有话要对你说。”
时湛阳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您让他动手的?”
邱夫人没有否认。
“是专门挑我不在家的时候吗,不会吧,”
时湛阳短暂地笑了一下,“是ナナ做错了事情,您要惩罚他,还是什么?”
时绎舟抢先道:“ナナ,ナナ,你不觉得自己把他叫得像个小媳妇一样吗,大哥?”
时湛阳没搭理他,扶着邱十里的椅背,还是看着母亲。
时绎舟夸张地大笑起来:“不就是一只猫?搞得跟死了人一样,哪怕人死了,你也没有像这样质问妈妈呀!
大哥,你疯了吗?”
时湛阳道:“滚。”
时绎舟不动。
时湛阳直接揪着他的领子,剪着他的手腕,把他提溜上了二楼,找了个房间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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