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时候,她的心脏砰砰地跳,满脸全是泪痕。
浑身感觉到一种乏力感,她撑着床沿,又唤采青。
采青脸色不大好,有些着急忙慌。
姜致一眼便看出她的不寻常,遂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顿,才接着问,“阿青呢?”
说话的时候,她感觉嗓子火烧一样的疼。
采青一愣,随后如实相告:“宁王谋逆,率领兵马已经到了城门口。
陛下一直未醒,大人与诸位大人们一道去商量对策了。”
她张着口呼吸,闭眼咽了一口口水,转头的时候目光扫见桌上一个小盒子。
那盒子瞧着便有种历史感。
姜致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开始紧张地噗通噗通,她目不转睛盯着那个木盒子,问:“这是什么?”
采青道:“是少爷吩咐拿过来的。”
她分明听见采青说话,却感觉自己在游离。
她无意识地伸出手,拿过那个盒子,打开来。
这个过程中,心脏呈现出一种酥酥麻麻的痛楚。
盒子上本来应该上了锁,还有铁锈的痕迹。
她打开盒子,忽然间眼泪就涌下来。
她先是哽咽一声,而后又抽泣起来。
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起来。
一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从她的指尖传来,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掉,手也不听使唤。
采青被她反应吓到,连忙问她怎么了。
可是她全然听不见了,她的眼前只有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里还放着一个小盒子,小盒子压着一封信。
信封上什么也没写,她被某种意念驱使着,打开了信封。
信纸被抖落开,姜致一滴热泪砸在手上。
信纸已经泛黄了,可见时间已经过了多久。
但是泛黄的信纸,挡不住纸上的字,那同她的字八九不离十的,姜青行的字。
同时也是孟复青的字。
我妻阿致:自别后,已十年有余。
我自觉时日无多,遂书此信。
梦亦思卿,醒亦思卿,何时得见卿卿。
盼来世生生,不离不弃。
夫青行她哭声流出来,泪眼婆娑中,又巍巍颤颤伸手去拿那个小盒子。
小盒子上的锁也已经被打开了,她可以轻易地打开来。
小盒子里只有一枚坠子,同她腰间挂着的那个是一对。
她拿起盒子里的坠子,解下自己腰间的坠子,将一双坠子握在手里,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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