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瑜诧异地看了众人一眼,答:“知道。”
林修睿面色阴寒,几乎是咬着牙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顾怀瑜眨了眨眼睛,声音没有一点异常:“自是心疼姐姐遭此劫难。”
林修睿嗤了一声:“旁的呢?你就没有丝毫愧疚?”
顾怀瑜半点不心虚,脸上惊愕:“大哥何出此言?”
“前日,你房内蹿了条蛇进去,怎么那么巧,隔日湘儿床上就被放了满床?你倒是同我说说,王府守卫如此森严,各院皆有人日日打扫,怎么偏偏这东西就出现在了湘儿房内?”
顾怀瑜正了正神色,脸色微变,怎么看都带着委屈:“大哥的意思是,姐姐房内的蛇是我放的?”
林修睿虚了虚眼睛,随即仔细打量了顾怀瑜一番,没有开口说话,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在听到下人说湘儿被蛇咬之后,他急得什么也顾不上盘问,一心只求湘儿能安好。
守了一夜等她醒来,从她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林修睿才顿觉不对。
数量如此庞大的蛇虫出现在床上,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距他和林湘分开,不过才短短半日时间,盘问过院内扫洒的下人后得知,在林湘离开兰苑这段时间内,只有花房的王奎来过。
如果没有人指使,他定然不会无缘无故做出此事。
林湘不敢对林修睿说实话,她暗中收买威胁王奎这事,也只有朝露朝汐知道,甚至于张垣那里,她都是诌的借口。
是以,甫一醒来就只能说是有人前日晚上见到王奎从顾怀瑜院内出来,还得了银子。
他思来想去,林湘平日里与人和善,府内从未发生过此事,这家里除了顾怀瑜,还有谁会去授意。
“大哥可是对我有何不满?”
顾怀瑜淡淡说道:“我刚回府不过几日,有何通天的本领能买通下人做出此事?兰苑和棠梨院中皆出现了长虫,大哥不说这院内仆役松懈,反倒是一股脑怪罪到我头上,是何道理?”
“王府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如此多的事端,怎的你一回来,便接连出现了长虫?”
“大哥这话,该去问各院主事的丫鬟,我从未曾踏足过兰苑,怎知这里为何会出现?”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半分,屋内一众下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吭声。
林修睿还未说话,旁边的张氏忙开了口,她替林湘掩了掩被子,斜了一眼顾怀瑜:“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你大哥不过是关心则乱,你此番言语,岂不伤了他的心?”
顾怀瑜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好笑。
同样是子女,只因自己没有价值,张氏便能如此颠倒黑白。
张氏见她不说话,正欲再开口训斥,忽然就听到门口老夫人的声音响起:“这般吵吵嚷嚷作什么?”
床榻之上的林湘适时醒来,苍白着脸虚弱地叫了声:“祖母。”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坐到了窗楹下的罗汉塌上,“情况如何?”
“多谢祖母关心。”
林湘道:“太医说虽拔除了大部分毒素,可在体内还是留了些许,需得好好静养一段时日,才能安好。”
“那便好。”
老夫人话头一转,沉着脸问:“你兄妹二人,在吵什么?”
林修睿耐着怒气,将心中所疑简短道了一遍。
“那这个叫王奎的下人,抓住了吗?”
说到这里,林修睿就来气,他一直忧心着林湘,无暇顾及其他,等反应过来时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王奎已经消失。
他派了那么多人去找,也没将人找到。
“尚未。”
“人既为捉住,你就这么着急定你妹妹的罪?传出去,我这王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老夫人重重的将手拍到一旁的矮几上,面色异常的冷凝。
这些日子王府二小姐回府的言论甚嚣尘上,都等着在下月宴席之日好好瞧一瞧,如果是刚回家两日,就传出兄妹不和的言论,岂不让众人笑话!
房间内一时间鸦雀无声,很少见一直疼爱林修睿的老夫人对他说出如此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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