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村里的规矩,要停灵三天。
路爷爷是村里的老校长,村里将近一半的村民的都是他老人家的学生,所以这几天来吊唁地人也格外的多。
路楠的大伯在很远的城市,接到噩耗后立即启程,一路舟车劳顿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天下午到了家。
一进门,噗通就跪下了,一边膝行一边哭……少小离家在外打拼,陪着老父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
路楠的大伯一路跪到了路爷爷的灵前,哭到失声。
丧事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成家一家,能回来的都赶了回来。
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两家的孩子又是一起长大的,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予最大的帮助。
成向北也回来了,他也算是跟着路爷爷长大的,这么多年,心里不能说不悲痛。
然而,他最放心不下的,当属路楠。
路家人来人往,很是混乱,成向北一直待在堂屋外面,路楠一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第一次遭逢丧亲之痛的路楠,心理生理都极不适应,他一直呆呆地跪着,有时候都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茫然时,看到成向北,一颗心才算安定下来。
成向北对他照顾的很好,送水送饭,有时候偷偷把他拉到后面去眯一会儿,路楠这才把三天的守灵期给坚持下来。
路爷爷火化那天,天空飘着雨。
细密地雨丝就像浓得化不开的离愁,路楠干涸的眼睛再次渗出了眼泪。
成向北跟在送行地队伍里,担心地看着他,路楠失神地站在墓坑边,身躯有点摇摇欲坠。
下葬的那一刻,路楠果然爆发了,他扒着墓坑的边,死活不让放进棺材。
成爸给成向北使了个眼色,成向北会意地上前去抱住路楠。
&ldo;楠楠,让爷爷安心地走吧!&rdo;&ldo;你走开!别拉我!&rdo;路楠嘶吼着,眼睛血红。
成向北心里一疼,手下更加用力,路楠怎么挣扎,踢打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最后,路楠气急了,一口就咬在成向北的脖子上……&ldo;嘶……&rdo;成向北倒抽一口凉气,路楠下嘴真狠。
但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送手。
路楠松了嘴,趴在他肩头哇哇大哭。
成向北眼睛一涩,跟着他落下泪来。
葬礼过后,两个人回了学校。
临走的那一晚,路楠睡在了成家。
小楼二楼的卧室,他们已经很久没住过了。
成向北忙着放洗澡水,铺床,路楠就坐在一边傻傻地看着。
直到成向北把一切打理妥当,路楠才慢吞吞地按照成向北的指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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