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先生滞了片刻,作辑垂首道:“大人的私生活,老夫不便过问,只是…大人要谨记,千万不要被女色蒙蔽了,那个女的,始终是你的仇人之女。”
走出了衙门的书房,溥先生一步一个趔趄地走回房间去。
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条绣有木槿花的绣帕。
那条绣帕是花丽姝决心舍身就义之前,交给他的丝帕。
她说,我爱了你一辈子,等了你一辈子,如今,哪怕如木槿花朝开暮落一夕间的光耀能让你记住,我也在所不惜。
最后,她又忧伤地吻了吻他开始变白的鬓角,强颜欢笑说让他以后好好过,说筵儿最信任的人就是他,让他一定不能把事情戳穿。
因为,她相信他一定能很好辅助筵儿完成他要做的事情,同样也就是,他所要完成的事情。
那时他还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被她突然而来的告白给怔住了,久久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直到他藏在房里暗处一直替楚王联络外敌的书信突然间消失不见,直到花丽姝突然被朝廷的人抓走,直到蒋戚耀莫名收到一封匿名的书信,他才终于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所以,她那天一定是看见了。
她知道,外头漏走风声的,国公府里与外族联络的细作,就是他。
是她收起了他的书信,伪造了大越国的章,在必要时候买通牢里的人把匿名信发出。
他记得,在他还和温娴婉淑的表妹静姝情投意合时,就曾有个爱穿红衣裳,能奏得一手好琴的大姑娘时常躲在树下偷看他们。
静姝婉婉约约地微笑着从树下拽出那个比她高一截头的大姑娘,领到他面前来,笑着介绍道:“表哥,她是我大姐姐,是大娘房里的,可是却最照顾我了。”
当时那大姑娘面容姣好,还没有那碍眼的银制面具。
她嫣然一笑,很不好意思地怯怯地道:“表…表哥好。”
虽然,他只是她庶妹的表哥。
这位嫡出的姐姐,确实是扑心扑肝地对庶出的妹妹好。
只因妹妹自幼体弱,她就凡事必定礼让妹妹三分。
大房里有什么好的、穿的、吃的喝的,她必定要与妹妹分享。
幼时姐姐机缘巧合得以跟据说是广陵散的后人学习琴技,妹妹也想跟着学,却因为体弱,加之身份低微,而没有获得到机会。
于是,姐姐就每下课后必定把师傅当天教导的毫不保留地倾囊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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