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次日醒来,大雨瓢泼。
一行人皆不得到船外去。
凤子樟见状,就问渔家女可不可以借她的琴弹一弹,渔家女说恩人借什么都可以。
凤子樟笑,取出渔家女的琴,先是小心擦拭了一番,然后搬到稍微靠近船头的地方坐下,随性演奏起来。
练了一会儿平日熟知的曲子,感到手指放松了,就开始随性演奏。
世上但凡乐曲,总有个起承转合。
再具有强烈表现力的乐器,也会有调子累了的时候,不能一路奋力到底,否则曲折人倦,不再优美悦耳。
恰在凤子樟弹到一半、卡在转折处不知当如何复起时,笛声至,侧目而视,是谢琰走到她身边。
谢琰的笛声朴实无华,如牧童放牛的小调,凤子樟会意,抚琴以和,两种乐器的声音渐渐融为一体。
虽无一为主,却互相唱合,和谐匀称,既不显得过于亲密纠缠,又毫不疏远。
这一曲的主流,原不是留给乐器演奏,竟是大段的留白,留给闻者去想象的;恰如这大雨中切实存在又不可描摹其形状的清新空气。
一曲终了,凤子樟把琴搬回去,细细擦拭,以免沾了水。
渔家女说,二位恩人是何方高人,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好听的曲子。
二人笑而不答。
又过一日,入夜便到了渔家女要下船的地方。
谢琰趁着夜色上船去找她的朋友,第二天清晨便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妖艳人物前来接走了渔家女。
渔家女对二人道谢,虽然有些紧张,但见谢琰的朋友虽看上去妖艳得雌雄莫辨、对她却是实在亲切友好,也就欢喜地随那人去了。
船复出发,谢琰说:“到底是小孩子,十五六岁,看见那家伙竟然不防备。”
凤子樟笑道:“你这么说,难不成是把人家给卖了?”
“那当然不会!
你又逗我!”
“明明是你自己这么说,怪得了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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