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颜看出来此物是周妈藏起来的积蓄,但不明白周妈为什么给自己这个。
“小先生,我知道您是大善人,不然当初不会帮我还给我买吃的……”
周妈撑着炕沿道,“那个孽障偷到您头上,我真的没脸见您,但我毕竟是个当娘的……我不知道他偷了您多少东西,这些钱本来是我偷偷攒下来怕三儿哪天有个急用……”
“鼓词上唱子不教父之过,三儿从小没爹,那就是我这个娘的过错……这些钱我先赔给您,不够的我以后慢慢补给您。
我信您说的话,让三儿吃点苦头也好,让他好好学学规矩道理,不然以后我走了他可怎么办啊……”
“……”
谢颜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还该对周妈说什么,虽然周妈的想法和行为处处是错,但谁能用尖锐地语言去批判一个苍老可怜的母亲。
“这钱我不要,但我可以先替您收着。
我今天来这里是因为听说您病了,怕周三不在您出事才跟过来看看,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您就跟我们去诊所开些药吧。”
谢颜说完,打算出门叫两辆黄包车,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媳妇在周家门口探头探脑。
看见谢颜,那年轻媳妇往旁边躲了躲,很快又不好意思地自己出来解释。
“我是住在隔壁的黄家媳妇,听周妈这边有动静,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黄家媳妇眼睛瞟了瞟,压低声音问,“是不是周三出事了?”
“算是吧。”
谢颜没有多解释。
“那你们来找周妈……?”
“周三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们接周妈去看病。”
黄家媳妇看了几眼谢颜,似乎十分感慨地摇了摇头。
谢颜注意到她的神情,“怎么了?”
“我看您的打扮,想您应该不是周三的朋友——周三交不到您这样的朋友,肯定也不是周家的亲戚,不然我早就听到风声了。”
黄家媳妇伸出手指摆了摆,“周妈养了周三二十多年,养了一个只知道要钱的白眼狼,年纪大了病得起不来,反而是没关系的生人来带她去看病,真不知是老天罚她还是可怜她。”
谢颜听完黄家媳妇的感慨,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里几个奇怪的形容,一般人说儿子和亲娘,用的词都是生了个什么,为什么黄家媳妇偏偏要用“养”
?
而周妈这样一个可怜的寡妇,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老天又有什么理由要“罚”
她呢?
谢颜不动声色,“我看周妈身上不大好,她今年多大岁数了,怎么都快只剩一把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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