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正正坐在桌前展开宣纸,闻声回头笑了笑:“嫂嫂昨夜睡得可好?”
清未已经不像原先那般容易生气,把萝卜放在门前,走过去看司无正面前的宣纸,那上面墨迹未干,刚写了一行字,无非又是他在床上的表现。
“嫂嫂近日来身体康健,晚间愈发缠人……”
但是司无正写到这里忽然顿住,试探地唤清未的名字,一副生怕他生气的模样。
“写都写了,还怕我生气?”
清未撑着椅子轻声叹息,“你呀,明知会惹我生气,为何还要写?”
“不写,总觉得嫂嫂还不是我的。”
“什么你的……”
他听得耳根发痒,转身走到门前拾起半截萝卜,“快些写吧,汤已经煨在锅上了。”
竟是默许的意思。
司无正犹豫片刻,见清未当真没有生气,立刻握着毛笔笔走游龙:“跪趴之姿嫂嫂似是不太喜欢,神情中透露丝丝痛苦,日后还是骑姿为上……”
写完,窗外已有羊肉汤的香味飘来,司无正把宣纸晾干,小心翼翼地折好收于柜中,原来那里工工整整地摆着自清未死而复生以来的所有记录,连撕碎的都被粘好。
当然这些都是司无正不敢给清未看的,他能察觉到嫂嫂言语间的松动,同时也能感受到嫂嫂的煎熬,自是不舍得用这些文字刺激清未的心。
清未的羊肉汤熬得极浓,大部分羊肉煮烂了,他就用汤勺把碎骨都剃出去,司无正揣着手来吃饭时,他刚刚好盛出一碗,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嘱咐:“有点烫,你吹吹再喝。”
“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司无正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听话地把汤晾凉才动筷,“细细算起,我竟没吃过几顿嫂嫂做的饭。”
“我嫁给你哥哥的时候,你已经开始赶考了,三天两头不在家,如何能吃到我做的饭?”
“家里可有人欺负你?”
清未拎着锅盖的手紧了紧:“不曾有。”
司无正闻言不说话了,默默喝了一大碗汤,起身端着空碗走到他身后:“早知如此,我便带着嫂嫂一起赶考。”
清未一听就笑了:“说的什么胡话?”
“哪有赶考带着自家嫂嫂的……”
他边笑边帮司无正添汤,特意把肉都盛到碗里,“也不怕被同窗笑话。”
司无正闻言也是笑,搂着清未的腰轻轻哼了几声:“笑便笑去,状元还是我。”
他这才知道司无正中了状元,手里的勺子惊得掉在了锅里,急急忙忙地转身:“当真是状元?”
“自然是……”
司无正哭笑不得,伸手接过汤碗,“嫂嫂竟然不知。”
言罢顿了顿,“也对,我回乡时嫂嫂已经……”
语气不由自主低沉下去。
清未则完全是另一幅模样,欣喜地追在司无正身后:“中状元是光宗耀祖的事。”
“……家里可曾给你宴请宾客?”
他揣着手,眉宇间满是笑意,“定是请过,都过去这么久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