诩俨怔怔地望着她,云瑾也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转到天的另一边。
他突然冷笑一声,声音也仿佛忽然到天的另一边,远在月旁:“我不能。”
他不能,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即便是当成一桩算计,他也不如衡俨豁得出去。
云瑾只是微笑着,动也不动。
“青鸟,”
诩俨语声惶然:“我晓得我对不住你,我……”
“五哥,你对不住的是妍姐姐和她的孩子。”
云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淡笑对他说,“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你一心要胜过肃王的执念作祟。
与我,其实并无干系。”
以欺始,以骗终,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自己设计的一场游戏。
诩俨苦笑,没有分辩。
若与她并无干系,那这失去她的九个月来里,日日夜夜啃啮着他的心的悔意,又从何而来?每每清晨醒来时,那一阵忽然袭来的失落和寂寞,谁能体会?
他听见云瑾说:“从前往事,我只当做了一场梦。
梦行了,我便该将你和肃王,将御六阁统统都忘却了。
从今往后,睿王和我,只是路人。”
真是轻巧,他又如何将她当成路人?
只怕永远也不能。
诩俨仍是沉默着,如夜一般的沉默。
他没有话说,他也知道他不用说,聪明如云瑾,也一定能感受到他无从辩解的无奈与哀痛。
可云瑾也没有说什么。
昔日的恩怨、情爱,在此刻,都应该变成过眼云烟。
除了一个忘字,她何必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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