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江面上,寒风扑来,犹如刀割,雪花落在江上,转瞬便即消融,就宛若一个个原本鲜活的面容,渐渐被江水吞没。
云瑾忍不住叹气:“天地不仁。”
谁以天地之名,视万物为刍狗?
安计略伸手在船舷上一抹,手上沾上了一抹白雪,他轻轻一弹,将白雪弹入江中。
他放声大笑:“世间万物,若不节制约束,便会走入歧途。
当初睿王如此,如今庸州也是如此。
皇上稍加管制,将来庸州政通人和,于国家百姓有利,死上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算得了什么?”
云瑾冷声道,“先生当初被追得四处逃亡之时,可曾也拿此话勉励过自己?”
安计略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
他缓缓道:“夫人说到这个,在下倒想问一问夫人,当初是谁追杀在下?真的是睿王么?”
云瑾心头一惊,默然不语。
“夫人不答,显然夫人早已心知肚明,”
安计略嘿嘿一声,他又将自己贴近了云瑾,指着自己的脸道,“枉费当初在下自作聪明,将自己的脸划得稀烂,以为如此才躲过睿王追杀。”
云瑾忍不住抬起眼,目光在他脸上一掠而过,那上面的每一道疤痕似乎都在朝她狞笑。
她轻轻吸了一口冷气,扭过了头,不肯再看他,只淡淡道:“那便祝先生否极泰来,步步高升!”
“步步高升?”
安计略冷哼了一声,“在下至今白身。”
他沉默了片刻,苦笑道:“在下先投楚王,再投睿王,却不知当初肃王方是明主,如今也只有尽心竭力……”
“所以先生一心替我隐瞒绮绣帮的关系,唯恐皇上因我而掣肘,妨碍了先生剿匪壮举,有碍先生青云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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