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突然脊背发凉:“我不想知……”
“……性别吧。”
悬而未决与快刀斩乱麻哪个更令人恐惧,没说完“我不想知道了”
的时钟分不出来。
大脑一片“嗡嗡”
杂音,这下他真像小人鱼了,失了声,用刚拥有的双腿跳了一整支舞,摧心刺骨。
“时钟?”
被唤回声音,声音却不成调,时钟的每一个字都痛:“我不像女人吗?我还不够像女人吗?除了脱掉衣服有个把儿?”
这话粗俗得不像他说的,宋祺佑依旧混乱地坚持:“这不一样。”
“我去做变性手术,这一样了吗?”
宋祺佑惊骇:“你疯了!”
时钟目光空洞:“我错了。”
宋祺佑以为他指的是,不该一气之下说出做变性手术这种话。
不过才几分钟,宋祺佑见证了时钟从生动变得死气沉沉。
他太不忍心了,试图挽救些什么:“时钟,你看,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你不喜欢我是因为认识不到一个月吗?还是因为我是男人?这个很重要,你不能乱说。”
唉。
像那次问能不能跟着去食堂吃饭一样,话里全是小心翼翼。
宋祺佑不想做故事里的反派,肯定地回复:“是因为认识不到一个月。”
时钟呆滞了会儿,然后笑了,笑得很小心、很短促,好像嘴角再多翘起一点点,美好的话就会被收回。
他分清了,过分绝望时,悬而未决简直美妙。
宋祺佑的报告在第一天上午,十分钟左右。
报告内容详实,宋祺佑意气风发,慷慨激昂,对比起来,缩在被子里的时钟显得颓丧极了。
他没再惹是生非,安静地待在自己房间。
会议期间,中午有盒饭,晚上有更正式的晚宴,但宋祺佑两天都回了酒店和时钟一起吃中饭晚饭,可时钟并未因此提起兴致。
宋祺佑看他萎靡不振,很不安地问,“你还好吗”
,时钟每次都无力地笑一下,说,“我在想事情”
。
第三天,时钟安静地早起跟宋祺佑去机场,安静地坐经济舱,安静地回到自己家。
趾高气扬的少爷突变“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
的黛玉,宋祺佑有点不习惯,在时家门口和时钟挥挥手说再见时,竟有些惆怅。
时钟没有回头。
因宋祺佑准备会议,邓简许久没做汇报。
宋祺佑一回来他就往办公室蹿,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想法倾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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