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脸上找不到仇恨,也没有感受到她心里的委屈,素来以观察细微出色的燕妫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要么,这个晏华浓是个心性淡泊之人,要么,她的城府比谁都深。
燕妫跪坐在长明灯前的蒲团上,饮了一口茶,茶水微凉,倒是解渴。
长明灯的后头是一尊佛像,佛像前供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铁匣子。
匣子上落了锁,上头积了一层灰,显然已有一段时间无人碰过。
她随口一问:“那匣子里装的是何物?”
虚怀摇头:“贫尼不知。”
“?”
晏华浓应该很久之前就被困在这佛堂内了,怎会不知。
不过看那积攒的灰尘,想必晏华浓并未获准碰那匣子。
虚怀看出她质疑:“匣子是王上命人放在这里的,宋侍卫长会时常回来查看,贫尼并未碰过那匣子。
娘娘若想知,只需问王上便是,何须贫尼多嘴。”
歧王说过不会再有事瞒她,这个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她若问了他必会答的。
燕妫拾起地上堆成一摞的《往生咒》,心里想着,还是不问的好。
这经文是抄给亡者的,这里奉的是亡魂,许是他什么要紧的人。
虽有许多好奇,他既然没有说,她就不方便多嘴去问。
若是以往她或许心里会有个结,毕竟歧王承诺过什么都不会瞒她。
眼下便有一处她不知道的地方,藏着一个她冒名的人,可燕妫心里却无端多出一份理解。
他若想说,她便听,不想说,她便不问。
她翻了一阵抄写完的佛经,不知不觉沉默了很久。
她想起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的那一场变故,亲历的不止有她,许多人的人生都颠覆了。
有的死,有的伤,有的,如晏华浓这般,被抢走人生,有家不能回。
她抬起头来,轻声问出自己心中的问题:“你恨我么,或者说,恨这份不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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