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闷了酒,摇头,“后果是什么,不必考虑。”
燕妫微讶:“王上怎么说起气话了?”
“气话么?”
他反问。
只是气话的话,就不会真的去做了。
又是如此,从来不问问她的意思,就把自以为的好都塞给她,她也总是在被迫领情。
燕妫拉走他的酒杯,深深感到无可奈何,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劝他:“算了,王上爱怎样便怎样吧。
酒别喝了,闷酒伤身。”
他便算了,不饮就不饮,放下筷子无心吃菜:“王后只管关心他就是了,没的关心孤作甚。
孤最好早日死了的好,就能早日下那阿鼻地狱,把欠你的,欠他们的罪统统赎清。”
燕妫不防他突然说这些丧气话,张张嘴一时语塞。
这些日子他大抵已是憋坏,人已清瘦一圈,说罢这些起身抖抖衣角,便要走了。
燕妫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嘴张着,还是说不出话。
什么叫“只管关心他就是了”
,他闻人弈过得有一日不好一日不开心,她哪一次没有偷偷心疼的。
闻人弈睇了睇那只袖子,半晌没有等到她说话,愀然轻笑一声:“只等孤死了,你就不必日日面对孤这张讨厌的脸。
他日你为太后,再无人会做那些你讨厌的事,你也就能得开心了。”
他说完,抽回袖子,大步离去。
第90章
燕妫原以为他借着酒说气话,后来才想起,她在伤心的同时,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是在无边孤寂中走来的人,这世上原本早已没有令他伤心的了,是她自己说的,和他是亲人,他越是坚信,就越是被伤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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