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满意,回以一抹淡笑,丝毫不吝啬撒播恩泽:“他日我黼子佩,必不负尔心血。”
院门阖上,暂且别过。
燕妫久久伫立着,眼底凄凉之光隐隐闪烁,到底是意难平。
说什么我黼子佩,不过主仆罢了,又谈什么夫妻荣辱,她从来就不认为自己从心到身都会是歧王妃。
她的心已在远方,已落在鹤鸣山上等待与她的阁主长眠在那里。
歧王,他分明是最该恨的人,却又做尽好事坦诚剖心,她不但怪不得他,却还要说一句“多谢殿下”
。
燕妫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再睁眼后毅然提步回屋。
“林姑姑,请速去为我准备一套男装。”
府外,晏海恭送歧王。
歧王甫一入马车,宋义替自家殿下的决定心急如焚,贴着车身便追问道:“殿下怎可让她深入险地!
但有差池,这等头脑的女子何处再寻一个出来,只恐误了殿下全局。”
车中声音已掩不住疲惫:“既然知道着急,还不赶紧派你手下暗卫护她此行周全?”
宋义:“哦!
可殿下这也太过凶险。”
车中之人揉着额角深有一叹,岂会不知:“从来好事多磨,烈马难驯,更枉说一个烈性女子。
这风险,再大本王也必须担着。”
宋义忧心忡忡闭上嘴。
他懂,殿下无意间捡到一块宝了,那位燕姑娘心思敏捷能堪大用,她的忠心殿下势在必得。
唉,这一日日的刀锋上行走,愁得人觉都睡不好了。
却说褚中天这里,王府送聘的场面如何惊人如何有意思传进他的耳朵,他也只轻蔑一笑,权当看一场热闹。
再多的聘礼,也不过是歧王给晏海的体面罢了,不值得他为此动气。
可那褚鹰儿却极不满,在家中脾气大发,贴身伺候的婢子没有哪个逃过她一顿鞭子。
“侧妃”
,占了个“妃”
字,但说到底只是个妾。
今儿歧王亲自送聘,她晏华浓风光无限,将来是六礼走完的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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