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遂解开披风,搭在他肩头。
闻人弈推开:“不必。”
“穿上,身体重要。
问政殿不知送来多少折子等着王上批,若是着了风寒又该积压了。”
歧王也就放下手,终于抬起头看向燕妫。
除了眼眶泛红,他将哀思藏得很好,脸上寻不见多余的颓态。
见她披风下穿得也不算厚实,闻人弈又摇摇头,将披风扯下还给她。
燕妫不要:“外头风大时穿的,屋里臣妾不觉得冷。”
“你自己穿上,女人家冻不得。”
“男人就冻得?”
“孤不怕冷。”
两人推来推去,他执意不肯用她的披风取暖,却在刚把披风扔给她的同时打了个寒噤。
燕妫捧着披风把嘴角一勾,挑眉问:“真不怕冷?”
闻人弈:“……”
燕妫索性起身在歧王身后跪下,在他拒绝之前将披风搭在他的背上,两只手臂压在他肩头,将他的脖子圈在臂弯之中,如同从背后将身前的人抱住。
闻人弈大惊:“……这是在祠堂!”
“臣妾只是要王上披上披风。”
燕妫没有松手,“是啊,这是在祠堂,先王后看着呢。
可她看见的究竟是臣妾无礼的举动,还是自己的儿子终于不必受冻了?臣妾猜想,先王后在天之灵只会希望她蒙受苦难二十载的儿子,此生最起码不受饥寒。”
这披风的温暖令他舒服,她放在肩头的手臂更让他踏实。
闻人弈抬起手,想抓住那双垂在他喉结处的柔荑,背后的女人却突然抽身,只留下一件带着她余温的披风在他身上。
燕妫跪得端正:“臣妾话多失礼,这就闭嘴。”
“……”
其实两个人的关系,可以是休戚与共的主仆,也可以是互相取暖的同伴。
燕妫不是个麻木的人,她感受得到闻人弈心底的酸楚,这个看起来发扬蹈厉的男人,与她一样不过是天底下的孤苦人。
他可以为她过生辰,她又为何不可在恰当的时候帮他披件披风,唯因感同身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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