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瞠目结舌,“娘子既然知道,怎么还安心受了人家的服侍?”
后宫里的女官,能做到正五品已经是登峰造极,就算是命妇见了也得客气相待,她家娘子无诰命在身,那女官却肯来服侍,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同你说是临泉阁的人,自然有她的道理。
我为什么要拆穿她?”
温嘉姝亲昵地打了一下绮兰的额头:“以后这种事多着呢,我难道都要诚惶诚恐吗?”
以后这种事还多着……绮兰一下消化不来娘子的话,有些怔怔的。
除非她家娘子能做皇后,才有使唤尚服尚仪的资格。
“绮兰,”
温嘉姝半倚在靠枕上,用剪子挑开灯芯:“我想把萧琛送给长公主的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烛影摇动,映出美人玉容生霞,绮兰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是,娘子一向宽厚,不与殿下和萧公子计较。”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娘子能这般淡定从容,从前险些结为夫妻的郎君,一转手就丢给了长公主,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
如果是她,怎么也得哭上一场才能放下。
“了不得,绮兰还会奉承人了!”
温嘉姝把剪子递给绮兰,拿了帕子擦手。
“旁的事你这样恭维我也就罢了,这桩却不可能。”
“他萧三郎算什么东西,也敢叛我?”
温嘉姝低声恨恨,“天下如他一般有才上进的郎君不知几多,没有我阿耶,凭他自己,如何配登天子的庙堂!”
“我不过是生了一场病,他就敢另攀高枝,把在我阿耶和娘亲面前说过的话忘的一干二净,做出这等丑事,羞辱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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