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觉得这香水适合你,喜欢从你身上闻到这个味儿。”
顾从燃说。
话虽讲得暗昧不明,但知道江画喜欢的香水品牌,许沉河也不难理解顾从燃的想法。
他将手腕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上面有威士忌的留香,闻着让人飘飘欲醉。
他不习惯的是呛鼻的前调,或许就像占用江画身份的他,他可以成为对方,但永远不会适应。
车停在浮金苑外,顾从燃手肘搭在方向盘上,上半身转向右方:“明天去4s店看看么?”
许沉河心心念念这个事好久了,当即答应道:“我没问题,顾总有空?”
当老板的人,有空没空自己说了算:“明天上午九点,我来接你。”
晚上许沉河在家看江画生前接的最后一档在海边录制的真人秀,被问到有没有做过什么关于大海的梦,江画答得很认真:“梦见自己变成一尾鲸鱼,算吗?当鲸鱼挺好的,自由自在,想去哪就游去哪,白天能看到湛蓝的天空,晚上能欣赏海面的浮光,多惬意。”
由于知晓了江画的死亡,许沉河才感觉他在节目上说的这段话别有深意。
他把这个片段截取下来,刚想继续看下去,手机就接到来电,是祝回庭。
“在家不?”
祝回庭问,“你行李在我车上,我现在给你送过来——别他妈乱动!”
许沉河被对方忽如其来的吼叫吓了一跳:“你要是没空,改天也可以。”
“就现在,我顺路。”
祝回庭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约定好十五分钟后小区门外见就挂了电话。
穿戴好下楼,许沉河抄着衣兜立在冷风中,远处两束明黄的车灯射来,他后退一步,冲那车招招手。
灰色的保时捷调个头停在他面前,祝回庭下车绕到后备箱把行李箱搬出来,许沉河搭把手,眼尾却不断往副驾的窗户瞟,总怀疑里面坐了人。
没等他猜测透,副驾的窗玻璃就降下来了,里面探出张笑嘻嘻的脸:“江老师晚上好。”
许沉河觉着这人眼熟,想了许久才记起他是上回从祝回庭办公室里哭着跑出来的男孩儿。
还未来得及跟对方打个招呼,祝回庭就搁下行李箱冲到副驾驶旁将男孩儿的脑袋按了回去:“给我安生呆着!”
“祝哥,你别家暴啊。”
许沉河劝阻,那男孩儿笑着摆摆手:“江老师,这不是家暴,是家训呢,是吧爸爸?”
“你可闭嘴吧,谁想跟你这种人一家子。”
祝回庭抽回手,把行李箱推给许沉河,“上楼去吧,害你吹冷风了。”
先后见了这男孩两次,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许沉河你想我们被传感情不和?“不行!”
许沉河出口便是拒绝,“对不起,我做不到。”
“为什么不行?”
顾从燃沉下脸,“我答应过江画在他30岁时给他一个婚礼,你既然选择代替他活下去,仅仅是求婚你都要拒绝吗?”
“顾总,我不是江画,”
许沉河放在桌上的两手握成了拳,“哪怕大家都被蒙在鼓里,但你怎么能跟着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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