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碧在镜子面前足足端详了半个小时,她的脸似乎不比大学时代白嫩了,哪怕扑了粉还是掩盖不了憔悴的肤色,工作果然催人,女人还是要靠保养,像她一心埋头于工作的人,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直到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段如碧终于在好好打扮和不要刻意打扮摇摆挣扎之间夺门而出。
好吧,不用太刻意,也不用太准时,显得她不是那么在意。
女人,面对前任,还是刚复合的前任,总是要有点架子的。
袁召和她约定在一家闹市取静的咖啡店,段如碧站在店门前,抬头望着被蔓藤缠绕的木制店牌,仿佛能闻到淡淡的清香,略微安抚她无比躁动的心。
好像退回到最初的原点,大家段如碧放慢了脚步,堪堪停在他面前一米处,站定。
坦白说,这个时候面对他,她竟倍感压力。
这么多年来的角力对抗,他们都深知彼此的小九九。
顾忌到双方父母的颜面,不会捅破最后一层玻璃纸,直到最近。
段如碧了解李思天之骄子的骄傲,李思也知晓段如碧龟壳心理的固执,所以李思不会把她逼到绝路,她也不会当真一刀两断。
但这回,真的不同了。
段如碧正色,不避讳地看向对方眼里:“要谈谈吗?”
李思面沉如水,下颚线像是竭力紧绷着,凝生出一股锐气,好似一开口,便会万箭齐发。
忽然间,段如碧想到温绒评价过的一段话:碧碧,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会被袁召吸引吗?虽然当时段大小姐一枕头敲在她的脑门上,但依然无法否认,温绒是旁观者清:我觉得哈,他以柔克刚的劲正对上了你的九阴白骨爪。
李思虽然也很优秀,也对你执着,但他的气场跟你太像了,你碰上他,会烦,会想逃,因为你们都太强硬了。
袁召不同,你蹦跶,他就接着你,这世上只有他能把你的脾气兜起来,哦,还有我,但我不能娶你啊。
段大小姐一脑门黑线……段如碧现在真实地感觉到温绒说得对。
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段如碧干脆挑明:“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李思生生压下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急迫:“你还是陷进去了。”
这是句陈述句。
段如碧静默片刻,竟没有反驳:“嗯。”
李思脸色顿时白了一白,她一反常态的顺应,没有似往日般跳脚,这是最糟糕的状况。
“段如碧……”
段如碧打断他:“李思,你不用说一些让我气恼的话,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我想了很久,你想说的那些我都想过。
我是伤心,是痛恨,是委屈,可最终我发现,我最受不了的是没有他。
确实,没有他我能活下去,用工作麻木自己,但我不快乐,很不快乐。
一想到未来可能永远没有他,我……”
段如碧深吸一口气,双唇微微发抖,从来不敢对任何人承认,到现在已是无法再隐瞒,“我很崩溃,我甚至觉得这么过下去有什么意义呢,结不结婚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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