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能从那些人身上汲取往上攀爬的力量,再将他们踩在脚底下,狠狠碾碎。
可若是有人待他好了,他反倒不知所措了。
就像今日这场意料之外的生辰宴,他的阿姐总是让他不知所措。
也总是待他好。
无论他是弃子,还是帝王。
少年回过神来,压下眼底波澜,原来她费尽心思,只是想弥补给他这样一份圆满。
可他不觉得是遗憾呢。
有她在,即是圆满。
他曾经许过愿,唯一一次,对着他其实不怎么确信的神明说:
如果上天垂怜,我一定会想尽所有办法,让你再无病痛。
他做到了。
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奢求,少年笑了笑,吹灭了姐姐递过来的蜡烛。
蜡烛下面是奇奇怪怪的,呃,发面馒头。
她说这叫蛋糕。
阙离点点头,欣然地全盘接收,哪怕味道并不如何,姐姐的心意,他永远都不会辜负。
少年想,是不是生辰已经不重要了,既见卿卿,云胡不喜?
他用尽所有勇气伸出手,很轻很轻地握了握她的掌心。
点到为止,即刻收回。
阙宁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看着这做贼心虚的人,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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