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姑娘额上怎么见红了?”
碧云才喝完大夫那边送来的药,进了内屋,便瞅见谢幼萝那额上一片红,“是昨儿去给奴婢找大夫,在那磕了么?”
谢幼萝点点头,“不小心擦在了一面石头上,这会没事了。”
碧云转身弄了温热的毛巾要给她敷,嘴角碎碎道,“好在没擦出伤,这石头想来是平滑的很。”
谢幼萝想起裴珩昨晚那低沉阴郁的模样,那话里一点不饶人,当真是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对了,”
碧云将她的衣裳递给她,“方才那小童子过来,说是午膳与陆先生一道。”
说起这个,谢幼萝又想起他与陆先生说自己是裴荀的妻子,明明早就和离了。
想来在他眼里她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吧。
可是,他有所谓又如何呢?谢幼萝顿住,这个问题,应该是连她自己也无所谓的,如今这般计较,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她推门出去,望着头顶上万里无云的天空,一片湛蓝,犹如一块巨大的蓝色洞口,越看越发的深,最终视线变得越来越空,心底竟渐渐泛起一丝失落。
*
午膳在一处花厅里。
小童子引她们过去。
里边安安静静地,没有别的声,谢幼萝以为自己来早了,正要走,却见昨日莫名冲她撒气的裴珩进了花厅。
毕竟昨晚是直接甩了他走人的,虽来这之前心里头做了不要去想这事的准备,但见着他那张脸,整个人又不自在了,一时定在那,进退两难。
不料裴珩似乎早已忘了昨晚那事,掀袍坐了下来,见她还站着,出声道,“过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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