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方思慎从卫德礼去黄帕斜街胡同拍照说起，一直说到方笃之给的信息。
中间洪鑫垚始终没出声，等他全部说完，才恨恨道，&ldo;这死洋鬼子，真会整事儿！
&rdo;方思慎犹疑着：&ldo;你有没有办法，打听到他在哪儿？……无论如何见上一面，总不能什么交待都没有，就这么遣返回国，以后可能再也来不了了……&rdo;洪鑫垚手指敲着床沿：&ldo;我先找人问问清楚，你别着急，一会儿就回给你。
马上。
&rdo;手机屏幕暗下去，方思慎忽然觉得先前的犹豫实在多余。
方笃之推开门：&ldo;小思，跟谁打电话呢？&rdo;方思慎抬起头：&ldo;是认识daniel的朋友。
&rdo;&ldo;你这么快就说了？&rdo;见儿子点头，想教训几句，终于还是忍住，加重语气道，&ldo;那你可得跟他们讲清楚，不讲清楚，没准害了别人。
&rdo;&ldo;知道了。
&rdo;方思慎应了，怕父亲看出端倪，背转身去，面朝着墙壁。
方笃之以为儿子在赌气，轻手轻脚走过来，抖开夏被给他盖上：&ldo;早点睡。
&rdo;等父亲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爬起来栓好门，方思慎把薄被兜头罩住脑袋，手机消去铃声握在掌心，静静等待。
没过多久，电话就在手中震动起来。
再次接到洪鑫垚的电话，是一个星期之后，约方思慎见面详谈。
方老师做东请吃午饭，洪大少也不推辞。
一边吃饭，一边面授机宜。
饭后叫了一个人来给方思慎带路，洪大少两只手插在短裤兜里，吊儿郎当介绍：&ldo;这就是之前跟你说的我那干哥哥。
&rdo;又转过头道，&ldo;我就不陪你去了，不方便。
一定劝洋鬼子老实点，照我们说好的办，他要非不情愿，宁肯被遣送回国去，也随他便。
&rdo;被洪鑫垚叫来的那人年纪不大，西装笔挺，一身白领精英气质，双手毕恭毕敬递张名片上来，开口却叫了声&ldo;方少&rdo;，一半富贵风，一半江湖味儿。
方思慎几时被人这么称呼过，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勉强招呼：&ldo;那个……我是方思慎，你好！
&rdo;&ldo;方少叫我小李就行了。
&rdo;小伙子笑眯眯地伸手，&ldo;洪少，那我就和方少先走了。
方少这边请。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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