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昭急欲脱手那苴国匠人给素循,奈何素循优柔寡断,大约是担心自己接下那烫手山芋后,又被李恪昭反手卖给蔡国,所以迟迟下不了决心。
今日岁行云提出要来见卫令悦,李恪昭在那短短瞬间就看到了契机,且不露痕迹地做出了最准确有效应对。
霰花缎与雪顶茶,这两样都是精工细作之物,耗时费力,价值不菲但绝非日常必须之物。
若百姓不能安居乐业、衣食无忧,是万没心思做这两样东西的。
李恪昭是在告诉卫令悦,虽她故国为缙所灭,但她祖籍故地在缙国治下依旧欣欣向荣。
同时也在暗示,即便看在屏城卫氏的面上,他也不会在背后捅素循刀子。
好个李恪昭,心机了得。
岁行云拍拍心口,冲卫令悦笑笑:“吓我一跳。
还以为礼物出了什么茬子。”
“行云,我们两府公子皆是异国来蔡为质,若明面上走太近,只怕要引蔡王忌惮,往后只怕是不好在明面上走动的。”
卫令悦重展笑颜。
岁行云遗憾点头:“是啊。
公子也这样说。”
“昨日在宫中被闹得,咱俩都没好好看过那活人棋局,你觉亏不亏?”
卫令悦一挑眉梢,笑得慧黠。
岁行云以拳捶掌:“血亏啊!
听说那棋局颇有玄机,我还想着好好揣摩一番,全被搅和了。”
岁行云记得飞星曾提过,这种棋局是“战棋”
的变种。
她觉从这活人棋局的对弈中多少能看出当今主流的战法与兵家方略,于她来说很有观摩的必要。
“咱俩难得投契,若一年半载逢宫宴才见面,那也没趣儿,”
卫令悦提议,“仪梁城中有几家大的茶楼、酒肆每旬都会开这活人棋局,听说比王宫里那种玩法更有看头。
后天下午城中‘听香居’就要开大局,若不,你随我同去?”
岁行云想了想:“我怕得先回去问过公子。
他的处境你也懂的,若我无端往外跑,怕给他惹麻烦。
也不知他会不会同意。”
卫令悦笑得颇有深意:“你邀上他一道,他定会同意的。”
因卫令悦留了岁行云一道用午饭,她回到缙质子府已是未时近尾。
飘了大半日的如丝春雨已然停歇,府门前的路面有些积水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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