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怪里怪气搞得像喜房一般。
岁行云轻声哼笑,试图轻轻换个睡姿。
她以为自己只不过轻微动弹,李恪昭却仿佛遭逢地动山摇般,猛地睁开眼。
惊骇与欣喜交织的神情,使他原本俊朗的五官显得有些扭曲。
“你醒了?”
他的嗓音疲惫轻喑。
整个人似在发抖。
“废话。”
岁行云沙哑咕哝,疑惑蹙眉抬起不太有力的手臂,软绵绵搭上他的腰身。
“好端端的,你抖什么?”
她周身乏得很,说话声音又哑又懒。
李恪昭猛地将她抱紧,脸贴在她鬓边,应声硬气道:“好端端个鬼,都二月十二了。”
太医每日都来诊脉,都说她无恙,可她就是不醒。
嗯?!
岁行云讶异地眨眨眼,心中默了默。
若她没记错,在九重宫门内厮杀混战的那夜,是二月初七。
她睡了……五天?!
难怪将他吓成这样。
“我受伤了?可我只是身上乏力,没觉得哪里疼啊。”
她喃声嘀咕着,没什么力气的手从他身上缓缓滑落。
她习惯地在被中摸索着去与他十指交扣,却意外触到异样粗糙,顿时僵了僵。
李恪昭将面庞深深藏进她如云披散的秀发中,任由她慢慢从被中扯出自己的左手来。
李恪昭的手向来是岁行云极喜爱的。
手掌宽厚,十指修长,指腹略有薄茧,漂亮而有力。
可此刻,这只手裹着厚厚伤布,哪怕一圈圈缠绕得密密实实,却还是依稀能看到渗出的血迹。
五指似也不太能握紧,显然伤得不轻。
“你怎么会受伤?!”
岁行云大惊失色,本就沙哑的嗓音突兀拔高了调,难听至极。
那夜李恪昭有她贴身护着,近前还有卫朔望、无咎、伏虎、天枢,每个人在激烈厮杀中,都是奋不顾身在全力保他。
按理说一根头发都不该掉的啊!
李恪昭云淡风轻地答:“李恪扬偷袭我时,有人在你背后挥剑。”
他之所以没留心到侧面的五哥偷袭,还任由岁行云与自己换了位置,是因他瞧见有把剑正刺向岁行云的后背。
换位后那须臾,岁行云一气儿干掉了李恪彰、李恪扬两个,而李恪昭则以左手死死握住了那柄刺向岁行云后背的剑,并顺手扭断了对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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