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筝只要醒着,就不会显出太多的虚弱,她翻了个身,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嗓音有些微微的沙哑,“对不起啊。”
阮临霜从书的后面抬起眼睛来,默默看着她,“对不起什么?”
帐篷里很安静,即便柴筝的声音不大,也能显出一片空旷。
她抱着被子低低笑了一声,“出发的时候,答应你平安回来的。”
“你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阮临霜阖上了手里的书,配合柴筝的聒噪。
大夫说,给她喝下去的药里,有种类似酒的功效,昏迷时体现为说胡话,清醒后……视情况而定。
现在阮临霜终于知道柴筝喝醉酒是个什么模样了。
“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柴筝鼓着腮帮子,眼泪汪汪地控诉,“你就是不想原谅我。”
“……”
阮临霜灯下撑着头,笑着看她,“那我该离你多近。”
柴筝将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使了全身力气拍了拍床板,“这里!
我身边。”
她这会儿虚弱的厉害,四肢软绵绵的,明明感觉自己使了力,但动静就是不大,柴筝眼圈发红,咬着下唇委屈巴巴,“你到我的身边来。”
阮临霜叹了口气,从善如流地坐到了床上。
柴筝这会儿如此坦率,喜欢什么,想要什么,直接喧诸于口,声音里还带着点小孩子的奶泡泡,加上伤寒之后的鼻音,软糯的不像话,可等她清醒了,恐怕又要念叨出个什么“非礼勿视”
,裹着被子往后挪,小阮坐在床边,柴筝就贴着墙角,试图将“女菩萨,你远远坐着就好”
贯彻到底。
阮临霜想着,又轻轻叹了口气……她才十岁,遇到柴筝后叹得气,已经比百岁老人还多了。
柴筝这会儿很容易累,小阮坐在床头,她就知足地闭上了嘴,帐篷里一时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外头的夜风以及烛心细微的坍塌声。
就在阮临霜以为她睡着的时候,柴筝又向前挪了挪,一只手拽住了阮临霜的衣角,垫在自己身子底下,幸而阮临霜这件裙子够长,否则连人都要被她拽进被子里。
又过了一会儿,阮临霜突兀地开口,“我与你怕是又要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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